兔死狗烹自古以来的道理,苻天佑心里像明镜似的,消灭了姚金光范廷亮一定会想办法对付自己,留着姚金光范廷亮忌惮三分还不敢胡来。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一山容不得二虎,有两个人或者两个人以上的地方就有勾心斗角,同一阵营里也不例外,只是争多争少而已。
姚金光不除对范廷亮来说早晚都是隐患,万一虞军卷土从来在牛角城与姚金光会合,那么自己这个丞相可能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先掉脑袋了,再说姚金光不除范廷亮也不好对苻天佑及其部下下手。情急之下,范廷亮命令苻睿和侯楠留守亚津,自己与陈忠率领大军奔赴牛角城。
现在的姚金光背水一战到达了穷凶极恶的程度,范廷亮兵临牛角城城下,命令苻天佑与自己一起强攻牛角城。战斗打响了,枪林箭雨血肉横飞,牛角城像是一台绞肉机,把一个个年轻的生命绞得粉碎。在强攻了三天之后,陈忠命令工兵挖地道堆炸药,炸塌了牛角城北面的城墙,眼看着牛角城是守不住了,姚金光率军从南城逃了出去。
南城是苻天佑负责的区域,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放走了姚金光,范廷亮勃然大怒,但是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范廷亮与陈忠兵分两路去追击姚金光,如果让姚金光躲进大山里打游击那就麻烦了。追击姚金光一共有两条路,一条大路一条小路,陈忠的官兵以骑兵为主,范廷亮的官兵以步兵为主,范廷亮就让陈忠走大路,自己穿小路。
小路大树参天茂密阴凉,阳光透过枝叶照在地上斑斑点点,周围一片寂静,死气沉沉的仿佛暗藏着什么危险,偶尔有鸟兽的叫声却让人心惊胆战。范廷亮望着路边的大树密林,枝桠纵横,张牙舞爪的煞是狰狞。吹来一股冷风钻进了人的体内,令人毛骨悚然。
“会不会有伏兵?”范廷亮想起了当初在黑山押运黄金的经历,心里有些紧张,命令哨兵到前方打探虚实。还没等哨兵离开,四面八方的密林里就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呐喊声,一排排火枪举了起来,一阵阵硝烟冒了出来,到处都是虞军官兵。
姚金光是彻底疯狂了,按照常人的逻辑兵败之后就要逃跑,跑到一处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而姚金光是不想逃跑也不想活命了,他想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抱着必死的决心和范廷亮拼了。
四面八方都是虞军的火枪手,枪响过后义军横尸遍地,范廷亮有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被堵在了林间小路里。范廷亮翻身下马无处躲藏,望着苍天欲哭无泪,“难道我范廷亮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不成?”范廷亮正绝望着,几滴雨水落在了他的脸上,他伸手摸了摸,眼中闪出兴奋的光芒。
事情有了转机,晴朗的天空顷刻间乌云密布,落下瓢泼大雨,雨水淋湿了虞军的火药火枪,现在开始虞军慌乱了。范廷亮浑身被雨水淋个酣畅痛快,握着宝剑振臂高呼:“苍天有眼,弟兄们,不是鱼死便是网破,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
义军将士在范廷亮的鼓舞下呐喊着冲向了虞军,双方在雨中混战在泥潭中厮打,狭路相逢勇者胜,谁都没有后退半步的打算,今天必有一方要葬身此山林之间。激战了一个多时辰,虞军渐渐抵挡不住,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只剩下姚金光和几个士兵被围在了一个土丘上。
义军官兵冲着姚金光喊话:“投降不杀,放下武器饶你一条小命!”
义军官兵一起大喊:“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姚金光站在土丘上环视一周,放眼望去尽是义军,密密麻麻漫山遍野,看来他这次是大限已至插翅难逃了。突然姚金光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笑声令人毛骨悚然,仿佛是一下子坠入了冰窟之中。
姚金光手里握着鲜血淋漓的利剑,说:“我姚金光一世英雄,没想到竟会栽在你们这些狗杂种的手里,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姚金光举起利剑割向了自己的脖子,血溅三尺应声倒地,横行交趾岛数年之久的虞军指挥使就这么了结了自己的一生。
姚金光死了,他身边的几个虞兵含着眼泪看了看姚金光的尸体,也纷纷挥刀握枪自尽,随他们的将军而去。这交趾岛上最后的一批虞军可谓是顽固到了极点,仗打到最后竟然没有一个投降的,不是战死就是自杀,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一点令人压抑的悲壮。
范廷亮也感到震撼跟随士兵一起巡视战场,此时雨已经停了,雨水混杂着血水流满了一地,眼睛看到的是一片血红,鼻子闻到的是一股腥恶。看着那些摆着各种姿势死去的虞兵,范廷亮不禁皱起了眉头。
正在范廷亮看着战场心情复杂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冷风袭来,他感觉不妙扭头一看,一个倒在地上受伤装死的虞兵抓着一把匕首向他刺来,他急忙闪躲还是慢了半拍,虞兵的匕首刺进了他的大腿里,刺到了骨头,一阵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范廷亮险些昏厥过去。
见丞相遇刺,几个义军官兵急忙过来,乱刀乱枪将行刺的虞兵连剁带刺弄成了一堆肉酱。范廷亮疼得浑身没力气,坐在了地上,手下官兵大呼小叫喊着军医。军医给范廷亮拔出匕首包扎了一下伤口,命丢不了腿也瘸不了,但是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