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卧室连着一个不大的厨房,卧室里除了床和一台电脑之外,连多余椅子都没有,地板上只摆着三个靠垫,那还是因为小七和狐狸总来的缘故给她们准备的,要不然,我只会准备我自己一个人的。
马文东四下瞄了一眼,就自己取了一个靠垫坐在了地板上,我无奈的挠了挠头。既然人已经进了门了,我就不可能赶他走了,我很客套的问道:“总经理想喝点什么,茶?咖啡?还是啤酒?”私心里其实很希望听到他回答说:不打扰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可是现实往往就喜欢和我做对,他的回答很平淡,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却分外的刺耳,“我喜欢铁观音。”
铁观音我也喜欢,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从他的嘴里听到想喝铁观音,我竟突然开始讨厌起铁观音了。
沏好茶,慢慢的放到卧室的地板上,心一下就沉到底了,他是确定不打算走了,那么除了喝茶,我似乎还要供他一顿晚饭才好,可是本人什么都会,唯独就不会做饭,要是让他看到我那上不了台面的厨艺,不知道会不会一气之下吵我的鱿鱼。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吧。
“那个,总经理要是留下来吃晚饭呢,做下属的是万分欢迎的,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做啊,除了吵柿子鸡蛋,别的我都不会,要不,我们到楼下的小店吃点吧,我请不起大餐,只能请你吃小饭店了。”
“有火锅吗?”
“啊,有啊。”
半个小时之后,火锅的水开了,我一边往里面放菜,一边偷偷的看马文东,后者此时正在欣赏挂在墙上的那副山水画,那副画并不是什么名人的大作,只是我随意涂鸦的,也是第一次被小七之外的人看到。
山水画,我给起名叫“醒”,是我和王京离婚的那天,从咖啡厅回来画的,里面多少带着点哀伤的成分,所以颜色灰暗不明,只在靠画框的边缘上,我浅浅的勾了一朵风信子出来,随风摇曳,若舞婆娑。
之所以会把这副画挂在墙上,只是为了做一个纪念,没有别的意思。可是马文东看画时那深思的脸,让我开始怀疑我不该把“醒”挂起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