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大惊,误以为兩人一言不合,动起手來,怕无涯因为顾念前情而吃大亏,芳心一团混乱,当下再也忍不住,身化青光,帶着濛濛青气,快疾无比地当头向燕飞扑去,口中怒吒道:“燕飞,你欺人太甚。”
燕飞沒想到无极出招忒快,二三十丈的距离一闪便至,眼前已经是青濛濛的一团碧云罩下,心中大駭,深知这雪窦真罡威力极大,是人族雪窦山中一等一的神功,于五行中属木,一经中体,万树之精入侵,可使中者心发甜酸,全身溶蝕而死,哪敢让无极的掌力近身?身子疾旋,帶起雪花旋风,登时寒气弥空,三丈之內,白茫茫的降下了一阵冷霜,力抗无极的雪窦真罡。
兩人這一交手,顿时打得不可开交,青白两气交缠互斗,时而青气大盛,整个将白气包住,时而白气反扑,打消青气气焰,只看得一旁的无涯暗暗叫苦,想将兩人分开,但兩女斗得正酣,燕飞对无极有夺爱之恨,自然不会轻易罢手;无极对燕飞掠人要挟也是厌恶之极,不将灵云夺回,绝不罢休。霎时只见一个青白兩色交杂的大气球在空中忽上忽下,时左时右的飞舞,气球中人影数闪,兔起鵠落,依稀可见兩人相搏正烈,互不相让,招招爭先,恨不得一拳将对方打倒。
无涯几次想找机会将兩人分开,但一来兩人出手太快,移位迅速,机会得之不易,二來深恐貿然出手会弄巧成拙,灵云还在燕飞手上,一个不慎,燕飞來个借刀杀人,那时就不知如何善了了,三來若自己骤然出手,导致风暴再起,余劲四射,则难保不会波及在山洞中养伤的飞雪,飘雨,清秋三人,有了这重重顾虑,无涯虽是艺高人胆大,也不免心下惴惴,面有忧色,不敢贸然出手。
就在无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兩女相斗甚酣之际,峰下的一株青松旁无声无息的闪过了一条人影,这人一身灰衣,头戴铁笠,面罩黑纱,黑紗之中瞧不见面容,只看得见铁笠之下,一双眸子精光闪闪,冷沉残虐,陡然间寒芒暴吐,仿佛兩柄利刃,紧紧盯着浮在半空,一直找寻机会要将兩女分开的无涯背影。微屈的手臂向下伸直,一个東西自袖袍中落下,握在那人手中,赫然是个黝黑光亮的铁梭,看來份量极沉。无涯正心焦的想将二女分开,突然间沒來由的感到一阵冷意自身后脊椎涼了上來,仿佛有个黑影乌云也似的整个将自己隱隱罩住,四方压力湧來,连呼一口气也不得暢快,芒刺在背的浑身不舒服,忍不住猛地回头后瞧,看看到底有什么東西在做怪。
那铁笠灰衣人则彷彿能一眼看出无涯心思似的,就在无涯回头的剎那,側身一隱,躲在青松之后。无涯眼光快极的扫了四周一遍,只觉得一切如常,苍松依旧,白石在岸,根本就沒有什么异常现象,但是他心头上的压力却仍然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心头一阵烦恶。
事出必有因,无涯虽然一时找不着四周上下有何异状,但心底已经暗生警戒,除了急于将二女分开外,更运起九阳心法,兩心禅功,分出一部份心神注意周遭动静. 便在这时,兩女斗法也渐渐地分出了高下。
无涯见兩女相斗,燕飞因为挾持灵云为人质,不时地似有意、若无意地以灵云的身子來挡无极的攻势,这么一來,无极投鼠忌器许多绝技秘术都无法施展,反而給了燕飞大好良机,肆无忌憚的抢攻。兩女功力相若,修为相当,
但一个縛手縛脚,難施其能,一个却毫无后顾之忧,全力相搏,初时兩人还有攻有守,不分上下,但时间一长,无极的处境便倍觉艰辛,渐渐地落了下风。
燕飞大喜,积极抢攻,出招更狠更毒,将魔女宫的九天玄冰功的威力发挥的淋漓尽致,登时四下风雪狂卷,气温急降,竟然飘下了白茫茫的飘飞雪花。那雪花花成
六角,中心白不透光,边角却是其薄如紙的透明冰片,銳利如刀,映射反衬着天光旋舞,化出紅橙黃綠藍靛紫七彩流光,穿梭交织的投射成一片光网,罩着无极急转,其中白影点点,上下激流,時隱時现,若有若无,反射出來的光彩,照的无极双目难睜。当下只听得一声惊呼,嗤嗤嘶嘶的数响,突然之间,青蝶飞舞,布碎片片,原來是无极在彩光強照之下,一个不小心让燕飞的雪雨飞花刀近身,成片成群
的雪花刀切过,当时将她身上的衣衫斩碎,滿空飘落,露出了一个完美女体。
无极衣衫碎裂,身无蔽体之物,不禁又羞又急,顾不得强敌在前,本能的身子一縮,玉臂遮胸,退了一退。她不退还好,这一退立刻破绽大露,气衰心分,护身的雪窦真罡也相对減弱。
燕飞恨她抢走了无涯,一见无极的下盤盘露出老大的一个破绽,且心神慌乱,似已无心恋战,只想找衣蔽体,那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大喜道:“你完了。”芊芊玉指倏旋急点,指尖透出丝丝寒气,像个强力大磁铁似的,霎時间将满天飞雪的寒气冰劲全数凝在指上,手腕轻转,幻化成千百只手指向无极点去,指指劲风凛然,如利箭破空,正是魔女宫的杀手绝招——冰心指。
无涯见无极身处险境,不禁大惊失色,心知只要被燕飞的冰心指点中,寒气便会迅速侵入无极体中,由內到外将她急冻成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