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的样貌极其漂亮,这大概并不能构成什么真正的威胁,真正能构成威胁的是她和这些男人们的关系,显然旭邪等人对她唯命是从,兴许这不仅仅只是弟弟对姐姐的单纯崇敬,
陶素皱了皱眉头,轻轻拍了几下李瑾之的肩膀,以示安慰,她心里明白李瑾之为什么如此讨厌丹凤,虽然李瑾之的确是有名的纨绔,总做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他内心里却极为保守,不该碰的女人不碰,不该调戏的女人绝对不出言轻佻,这样的人,其实对男女之防还是很在意的,可丹凤却不顾及这些,公然将李瑾之拉入自己的房中,给李瑾之下药,做了那件事,李瑾之内心其实很是清高,最受不得的就是这样平白无故被误解,可想而知,在他心里,早已经将丹凤当成了豺狼猛兽,
一想到丹凤做的那件事,李瑾之心中就平白腾升一股厌恶之情,他憋着嘴,转头來看陶素,虽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哈日珠看着二人的眼神互动,忍不住轻轻笑了起來,“素日常听闻安亲王夫妻感情不睦,如今看來却非如此,果然,传言和史书一样不靠谱,”
“那也未必,”陶素笑笑,将手从李瑾之身上收了回來,放在膝上,重新坐好,
哈日珠兴趣盎然的挑了挑眉毛,等待陶素的下文,可显然,陶素并不想要将精力过多的放在这件事情上,李瑾之自然也是这种想法,顾自又将话題转移到了此次交易的事情上,“哈日珠公主,本王有事想要请教公主,”
“不敢,王爷有什么尽管问便是,哈日珠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哈日珠收敛的脸上的笑容,也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她也不想过多的将时间浪费在别的事情上,毕竟争夺汗位这件事,机不可失,失不再來,
李瑾之那样狡猾的家伙,自然知道哈日珠的迫切心理,对方越是着急,他越是愿意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将视线从哈日珠脸上移开,不紧不慢的端起茶盏,轻轻吹着茶末,缓缓道,“你确定同你抢夺汗位的只有丹凤公主,你的三个兄长都沒有夺嫡的想法吗,”
“三个哥哥,”哈日珠微微蹙了蹙眉头,略带些迷茫道,“我只有两个哥哥,一个是旭邪,一个是旭衡,旭衡哥哥自來清高,最不喜勾心斗角之事,且他一门心思似乎只放在情爱之上,哪里会有闲暇时间來管谁做大汗这种事儿,不论是谁做了汗王,他都能安枕无忧的做他的亲王,过舒适闲散的时候,而且他闲云野鹤惯了,是绝对不会愿意束手束脚呆在一个地方的,那旭邪,虽有雄心,却智谋不足,且不说他有沒有能臣相辅佐,光只瞧瞧他和丹凤的关系,姐弟之情是假,暧昧倒是真,丹凤想做汗王,他绝对不会和她抢,就算父汗想要将汗位传给他,只怕他都会很沒有骨气的将位子交给丹凤去做,这两个哥哥绝对不用担心,一个无心于此,一个听命于丹凤,”
听了哈日珠的这一番话,李瑾之和陶素双双沉默下來,果然,这个丹凤不简单,
“可其实,你们沒有发现吗,我父汗其实并沒有想要将汗位传给旭邪的意思,”不等李瑾之和陶素开口说些什么,哈日珠又再次开口,提到自己的父汗,她似乎颇为不满意,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父汗是极为宠爱丹凤的,如若不然,凭上次她那般对待王爷,误了自己名节,父汗怎么会不闻不问,”
李瑾之略微思索,点了点头,“沒错,照常理來说,如此重要的事情,汗王不可能不闻不问,”
哈日珠冷哼一声,想到自己父亲对自己姐姐不明來由的过分宠爱,就觉得是莫大的讽刺,“她和那死去的夫人长的一模一样,也难怪父汗会意乱情迷,”
意乱情迷,这词用的到真的是暧昧不明,陶素地垂下眼眸,不想让自己眼睛中太多的情愫光芒被对方发现,
李瑾之眼底也闪过一瞬不一样的光芒,扯了扯嘴角,笑道,“公主可有什么高见,”
“以不变应万变,”哈日珠娇憨的笑道,起身,“我们总不要先出手的,等着他们动,然后再见机行事,”
李瑾之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侧头看了一眼陶素,陶素也回以同样的目光,
哈日珠走到窗前,向外望了望,道,“天色不早了,我也不该再呆下去了,”说着又转身,对李瑾之和陶素行了一礼,告别,
陶素和李瑾之见此,慌忙起身也客气的回了一个中原礼,送走了哈日珠啦,
党项的风波渐渐平息,一切似乎都在步入正轨,老汗王的寿辰也日渐临近,四周沉入一片忙碌之中,
秋风萧瑟,草木枯萎,天气一天一天寒冷下來,李瑾之从小长在江南,哪里挨过这样的苦寒,整日蜷缩在屋子里,做一幅病歪歪的模样,而陶素因从小生在漠北,又是习武之人,对于狩猎之事十分热衷,今次來到广袤的草原,又适逢最适合狩猎的秋季,哪里能在屋子里呆的住,
蒙古有那达慕大会,党项也有类似的秋季大会,外面号角连连,只吹得陶素心痒难耐,
屋内李瑾之命人生了好几盆的炭火,暖和的简直就像是夏日一般,暖炉中又点了李瑾之特意带來的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