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雕花合欢床上,陶素拥被而坐,目光迷茫的看着李瑾之,好似一只受伤的小鹿,她到现在还是沒办法记起來以前的事情,更无法相信李瑾之就是她的夫君,
小皇帝请了一波又一波的太医來安王府,可是沒有一个人能把陶素治好,在李瑾之第三十六回禀报太皇太后,并且将这些用以炒鱿鱼扔回老家后,陶素终于看不下去李瑾之的暴虐行径,准备开口为这些人求情,
可开口的结果却是惹得李瑾之更加暴虐,因为这厮不仅无视王爷的威严,还赤脚在地上來回乱跑,
“你到底是要做什么,”一向温柔的李瑾之暴虐起來也不是开玩笑的,一把将陶素拎回到床上,玉面涨红,十分愤怒,
陶素抱着被,将自己藏起來,只露出一双含情带笑的凤眸惴惴不安的看着李瑾之,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后,道,“王爷若是这样乱杀无辜,保不齐明日病的就是你,”
威胁的话说的软糯粘人,李瑾之被气的险些晕厥,陶素失忆后性情大变,不复往日英姿飒爽的男儿风范,倒颇有几分江南小女子的婉约,
这让李瑾之松了一口气,可谁知道即便是变化再大,气人的本领却是一点沒有退化,
“我……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妻子,我明明就不认识你,你为了威胁我留在你身边,还要为难这些人说谎说我失忆,”陶素梗着脖子,看着李瑾之不甘示弱,
“你,”李瑾之气节,原本想要上去好好教训陶素一番,可瞧着她小猫一样的柔弱模样,心中又大为不忍,
如今她这幅模样,倒是可以重振夫纲了,可李瑾之心里却一点也不爽,
不爽的不是她性情大变,而是她唯独只认识温羽,
“先生,”陶素越过李瑾之的肩膀,看见站在门口的温羽,眉开眼笑,不顾李瑾之的阻拦,赤脚跑了上去,
温羽微微皱了皱眉头,将陶素打横抱起,“地下凉,仔细伤了身子,”说着又将她抱回到床上,
李瑾之火冒三丈,看着这对奸夫**在自己面前如此肆无忌惮,忍不住破口大骂,“光天化日之下,男女授受不亲,况且她还是有夫之妇,成何体统,”
憋了一肚子的国骂无从骂起,李瑾之不想败坏自己多年來的教养,只愤怒的挑了沒营养几句吼了起來,
温羽冷着脸,看向李瑾之,“当日若非是你,阿素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听了这话,李瑾之的神色灰败下來,垂着头,嘴唇动了动,终究沒有说出一句话來,
陶素努力的靠在温羽身边,唯恐他将自己扔下,粘着道,“先生,带我回家吗,”
温羽笑着摇摇头,刚想要说话,却被李瑾之打断,他上前拉过陶素的手,道,“阿素,你是我的妻子,这里是你的家,你还要去哪儿,”
陶素目露恐慌之色,怯怯的看着李瑾之,竭尽全力的往温羽身边靠去,“你这个奇怪的人,全大秦美貌女子何其之多,你做什么偏要选中我,我已经有先生了,哪里还能做你的妻子,求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愤怒夹杂着伤感,让李瑾之的神色看起來颇为奇怪,他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平静道,“阿素,他是你的先生不假,可我的的确确是你的夫君,太皇太后懿旨赐婚,你是大秦国的安亲王妃,”
陶素不大相信,侧过头去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温羽, 温羽不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温羽,你说句话,”李瑾之受不了陶素那样依恋的目光落在温羽身上,上前催促道,
温羽侧头,平静的看着李瑾之,缓声道,“瑾之,她既还记得我,不如要我带她回去漠北,兴许能够回忆起來也说不准,”
李瑾之坚决反对,有人蹲墙等红杏,这只红杏已经毅然决然的出了墙,他怎么能再让他们一起双宿双飞,当他是千年王八万年龟不成,
温羽觉得十分无奈,摊开双手,“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说着又转身十分温柔的看向陶素,“阿素,我要走了,如今你身子还很虚弱,需要好好将养,切莫耍脾气,乖乖听话,”
陶素拉住温羽的手,“先生,你要去哪儿,不带我走吗,”
温羽顿住脚步,微微摇了摇头,
李瑾之似是松了一口气,紧跟着温羽走了出去,
陶素疑惑的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虽打心底里觉得李瑾之的卖相更好一些,可是温羽却是她记忆中唯一有牵连的人,而且他的温柔无时无刻不让人有一种踏实感,
“军师,您也不记得奴婢了吗,”吉祥哭天抹泪,伤痛欲绝的蹭到陶素身边,
陶素很无辜的摇了摇头,“我到底是军师,还是王妃,”
“你即是军师也是王妃,”如意凑上來解说,觉得姐姐哭天抹泪的实在是不成体统,用手肘对了对她,示意她向后,自己凑了上來,
陶素偏着头,十分好奇的看着她,“哪里有女人做军师的,”
“您是大秦国独一无二的头一位,”如意很是自豪的风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