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之被气的脸色惨白。趴在床上。一眼都不想看陶素。
陶素俨然一副做错事情的小学生一般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李瑾之气鼓鼓的别着脸。不想看陶素失魂落魄的样子。
太医开了方子后递给陶素。说是李瑾之身子太过柔弱。需要好好将养着。陶素连连道谢。态度十分谦恭的将老太医送了出去。
待吉祥端着熬好的汤药进门的时候。太阳已经渐渐西落。陶素端坐在床边整整一个下午未曾动过地方。而李瑾之气鼓鼓的鼓了半天后渐渐睡了过去。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陶素转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担忧的看了一眼眉头微微蹙动的李瑾之。蹑手蹑脚的上前。接过吉祥手里的汤药小心的放在床头的小几上。
“阿音她怎么样了。”陶素哑着嗓子。低声询问着。
吉祥摇摇头。“表姑娘只是哭。却不说话。可也沒有要來找军师和王爷的意思。样子很是可怜。军师打算怎么办。”
陶素盯着吉祥。似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吉祥知道。是自己问错了话。忙低头不敢再多说一句。陶素摆摆手。叹了口气。便将吉祥打发了出去。
小心的低声唤着李瑾之。
李瑾之其实并未睡熟。可却就是不想跟陶素说话。浓重的汤药味传來。让他的眉头跟着微微蹙着。喝了二十多年的汤药。真的很烦。
陶素似是知道他的想法般。扫了一眼一旁的蜜饯金枣。道。“还背着蜜饯金枣。药不苦。”
“哪里有不苦的药。我不喝。”李瑾之微微睁开眼睛。还是一脸的不满。
陶素连哄带骗的将他扶了起來。
李瑾之虚弱的靠在被陶素抬起來塞在身后的枕头上。依然奋力挣扎。“我不喝。病死我算了。你这个杀千刀的竟然跟自己表妹有一腿。我堂堂大秦国的亲王。竟被她说成是狐狸精。要脸不要。”
陶素垂着头。她沒有什么可狡辩的。“是我年少无知。”
“你喜欢你表妹。”李瑾之挑着眉毛。紧紧盯着陶素。
“恩。”陶素老实的点头。“自小我便沒有亲姊妹。在淘气小子里打诨。七岁那年。舅母带着表妹來漠北。我从未见过那么好看的女娃娃。当时便庆幸自己还好是男儿打扮。若不然。真不知道要被比到哪里去。到时候一定给爹娘丢脸。”
李瑾之微微蹙了蹙眉。“你长的又不丑。那沈灵音也沒好看到哪里去。再者说。漂亮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心底好些。本事强一些。”
陶素摇摇头。“阿音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刺绣女红又是极好的。又善解人意。温柔懂事。我喜欢她。就常常学一些坏小子的作为來逗她。不过是想看她红着脸打我的样子。”沈灵音哄着小脸的时候。总是很可爱。陶素那时候只是想看表妹可爱的样子。并沒有想到会酿成今日这般的祸事。
李瑾之叹了一口气。他也是纨绔。他也是流氓。可他也知道什么样的女孩能逗。什么样的女孩不能逗。沈灵音虽外表看着温柔。可实际上内心却是十分坚强的。并且有几分固执。
陶素垂着头。想起一幕一幕的往事。不禁哑然失笑。她从未想过要骗沈灵音。她是真的喜欢沈灵音的。只是和喜欢李瑾之的喜欢不大一样。她愿意看着沈灵音幸福和快乐。沈灵音若是难过。她会竭尽全力去安抚。她却愿意和李瑾之分享或者承担所有的喜怒哀乐。若是李瑾之难过。她会比他更加难过。李瑾之若生气。她会惴惴不安。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可沈灵音若是生气。她只会好脾气的去安抚。不会心里难过的话也不会说。
小时候。她从來沒想过自己会恢复女儿身。也从未想过会遇见李瑾之。所以她总以为和沈灵音在一起一辈子也不错。就算是被沈灵音发现了自己是女儿身又如何呢。沈灵音是自己的亲表妹。总不会去拆穿自己。两个人相亲相爱。相处搀扶真走一辈子。少了闺房之乐又如何呢。
可如今不同了。因为同匈奴的那常恶战。一切都变了。她要用自己的婚姻。來换取陶家整个家族的平安。她要追随李瑾之一辈子。必定要辜负了沈灵音。
李瑾之觉得媳妇太不可理喻了。认为自己和这样的人生气生病简直就是对自己的大不敬。于是端起药碗一口气喝光。将碗重重扔在小几上。“你们两个情深意重。我让地方好了。”
“瑾之。”陶素慌张的看着脸上泛着病态红光的李瑾之。心里纠结难受。“我和阿音都是女儿身啊。因她一直以为年少的我是男孩子。才起了这份执念。一切都是我的错。我……”
“什么都是你的错。最讨厌你有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的德行。”李瑾之撇嘴。十分不满意。若不是陶老将军有私心。当年不论陶素多么顽皮。都不可能真的让她女扮男装得逞。
他无非是觉得女儿养在他们那样的人家太不好养。怕女儿日后嫁不得好人家。于是便让她掩人耳目像男人一样的活着。八岁时候沈灵音闯入他们的生活。更是让陶老将军下定了决心。让这么两个小姑娘永远生活在一起。有沈将军的照拂。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