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溶溶。阿史那与颇黎跃下院墙。穿过庭院。直接推门而入。就在跨进房内的瞬间。门后闪出一把宝剑。出招凌利。剑气逼人。阿史那下意识一避。随即举刀招架。两人迅速过起招來。
颇黎瞅着空档。开始四处寻觅胡小蛮的下落。他撩开红绡帐。看着衾被迟疑片刻。还是伸出手去掀开。这一掀。方才发现暖被里尚有余温。不久之前。这被子里肯定有人睡过。这一发现令颇黎精神大振。他开始试着用刀柄敲击床板。
宇文泰见此状。有点着急。他猛地一招架开阿史那。仗剑向颇黎刺去。颇黎一边举刀应对。一边越发肯定这床有问題。他向阿史那使了个眼色。阿史那很快就将宇文泰支走了。
颇黎跃上床。刀托下的声音空灵悦耳。他尝试将床板移开。却不可得。心中暗想是不是有什么机关。于是。四下寻找。床柱床板四处敲打。
“颇黎。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阿史那冷笑。“宇文泰。你就别再掩饰了。那满桌子饭菜是为谁准备的。又是谁食用的。为何有两个酒杯。”
宇文泰一愣。方才自己沒有吃饭。倒是喝了点酒。早知道……
宇文泰正在着急之际。府内的侍卫听着动静。正好疾速赶來。迅速包围了上來。
宇文泰心下松了口气。使了个眼色。那些侍卫尽全扑向床板上的颇黎。颇黎只得跳下床來应对。瞬间与侍卫们战成一团。
颇黎刚结果了一个侍卫。另一个侍卫迎面扑來。颇黎侧身一让。那侍卫就一头向床柱撞去。哪知这一撞。床板“哗啦”就产生了动静。正当众人惊愕望去时。却见床板已自动移开。胡小蛮正着急地瞪着美眸看着他们。
阿史那和颇黎大喜。正想抱起胡小蛮。那宇文泰却已跃至床上。一剑刺向颇黎。颇黎立刻顺势缠住他打斗。如行云流水般的惊鸿刀法一经熟稔舒展。立刻密密绵绵地缠住了宇文泰。宇文泰的两仪剑法虽然也使得舒展自如。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那之后的好久。宇文泰方才明白。这两仪剑法原來是要和自己心爱之人一起配合使用。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功效。当初牧兮风恨他逼迫着他教授武功。就暗中使了个心眼。挑了这套两仪剑法教他。而这套两仪剑法其实是牧兮风和紫云娘子配合时才使用的剑法。单个人耍來的确破绽频生。
颇黎很快支走了宇文泰。阿史那挥舞着冰魄寒光刀。立刻加速杀伐。不一会儿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眼前这十几个缠人的侍卫。
阿史那跃上床板。小心翼翼地抱起胡小蛮。他摸着了她的穴位。解了她的穴道。胡小蛮立刻含泪紧紧抱住他:“阿史那。哦。阿史那……”
阿史那却猛然推开她。将一个不知死活要偷袭胡小蛮的侍卫劈成了两半。胡小蛮大骇。迅速拾起暗格里的秋水雁翎刀。
宇文泰见此。明白留下胡小蛮的机会渺茫了。凭自己的武功要和阿史那与颇黎抗衡。分明是找死。因此抽身而退。只调得更多的侍卫前來。牢牢围困住他们。他又发出信号。调來皇宫里的禁军。同时也号令陈祟提高警惕。紧守城门。
阿史那与颇黎的武功再高。毕竟只有两个人。宇文泰希望用大批的将士将他们缠死。困死。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皇四子元廓这时侯倒是发挥了他镖骑大将军的作用。李贵妃并沒有忘记她对胡小蛮所做的承诺。在禁军要出皇宫时。被元廓的神武营给拦住了。
宇文泰靠着府里的数百名侍卫。根本抵挡不住阿史那等三人出城的脚步。
到了城头。甸密又率兵前來攻城捣乱。陈祟已经与甸密陷入混战。
阿史那立足于城楼。一时勃勃野心又起。这是千载难得的机会。只要他和颇黎拼尽全力去打开城门。那么……
胡小蛮睥睨着他的模样。只一瞥就明白狼王心中所想。立刻出言阻止:“阿史那。别忘了。突厥与蒙古、西魏正在苦战。你莫要再生狼子野心。纵然此刻让你轻易得到了长安。因为无睱它顾你终将又失去它。那又何苦來哉。徒令百姓生灵涂炭而已。”
阿史那与颇黎闻此言。都向胡小蛮投去灼炽的眸光。阿史那不再执拗。只轻声回道:“本王错了。小蛮说得对。再不生贪念了。”
胡小蛮一面挥剑架开两个扑上來的西魏士兵。一面喊着:“此地不余此留。还是走吧。”
于是阿史那立刻携了胡小蛮的手。翩翩飞下城楼。宇文泰紧追了两步。却停下脚步。沒有再往前。他眺望着胡小蛮那白裙飘风的纤纤背影。明白这一别或许将是永恒了。星眸里闪着细碎的晶莹。隐隐有些润意。或许。是彼此的缘份不够。努力过。就此罢手。也好。
宇文泰勾唇冷笑时。却见胡小蛮在沒入突厥阵营前。回眸望了他一眼。这一回眸。并沒有恨。也沒有怨。那清澈的美眸似乎盈动着感慨与感伤。她。沒有怪他令她失去孩子;沒怪他令阿史那受尽折磨吗。这一回眸。勾起宇文泰心底残留的暖意。
胡小蛮一到军营。立刻要阿史那下令鸣金收兵。
离开了西魏。这回。算是彻底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