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恢复了平静,万般皆由情缘起,看來,甸密的少年心事还真不少呢,回头,自该好好问问,
阿史那其实也不忍心下手,只此收了鞭,忿恨道:“看在你昭仪嫂子求情的份上,就饶你一回,现在,马上跟我回军营去,”
甸密平静而哀伤道:“跟你们回去可以,只是我要再重申一遍,追杀我的人真的不是昭柔嫂子,而是邓叔子,”
“哼,等回去再说吧,”阿史那冷冷地抛下一句,自行上了马,
胡小蛮扶起甸密,甸密看着胡小蛮,终于鼻子一酸,喉间涌起苦涩,低头认错道:“对不起,昭仪嫂子,我,我最对不起的人是你,”
胡小蛮轻轻摇头,苦笑道:“都过去了,嫂子相信你这样做是情非得已,可是,真不希望你一错再错,你伤我们不要紧,最怕的是,到头來,你会伤了你自己,”
闻言,甸密心中漫过一阵暖流,在泪崩之前,他疾速转身,故作冷漠地离开,寻他的马去,胡小蛮微微莞尔,也飞身跨上她的阿蛮,
一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回到了军营,
进了军营,萨图带着金狼将士下去休息,阿史那他们來到牙帐前下马,却见牙帐前,跪迎着几个人,
妩媚如新月的昭柔可敦率先跪在正中央,其后左侧是努尔古丽,右侧是阿伊,然后就是颇黎与努矢尼大人,
“伊利可汗万岁万岁万万岁,昭仪可敦千岁千岁千千岁,”茹茹公主身为可敦,居然率先口中称颂,深深跪伏于地,
“平身吧,”阿史那的声音宛若自冰窖中发出來的,
这是要求饶的迹象吗,
可是,再求饶已经沒用了,得知甸密的失踪极可能是茹茹公主痛下杀手的结果,阿史那对茹茹公主已经心灰意冷,
阿史那脸罩寒霜,一言不发地进了牙帐,众人紧随其后鱼贯而入,
怜儿跟在最后面,热切地仰视着颇黎,正要喊他,却见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胡小蛮,不禁咬紧唇瓣,将呼唤吞回肚子里,低头伤感不已,
颇黎日前回來之后,已从阿伊和努矢尼大人处得知发生的一切事,如今见阿史那将胡小蛮平安接回,倒是松了口气,但要看看阿史那如何处置茹茹公主,
阿伊见到甸密,立刻惊喜万分地奔过去,紧紧攥住甸密的胳膊,
而茹茹公主和努尔古丽一见甸密归來,立刻吓得脸色煞白,茹茹公主深感大势已去,吓得腿都软了,也不知是如何被努尔古丽搀进牙帐來的,
所有人各怀心思,独独胡小蛮坦坦荡荡,什么心思都沒有,就算面对着茹茹公主,她也无畏无惧,无嗔无怒,无欲无求,阿史那要如何惩罚茹茹公主,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不过是如今阿史那的心中已经沒有茹茹公主了,在她看來,将茹茹公主驱逐出阿史那的心境,已是对茹茹公主最好的惩罚,
阿史那牵着胡小蛮的小手,径直走上石阶,威严霸气地坐在虎皮王座上,胡小蛮在后座上坐下,阶下众人分为两侧站立,静肃地聆听阿史那发落,
阿史那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道:“茹茹公主、努尔古丽,给本汗跪下,”
茹茹公主娇身一颤,立刻跪倒在地,努尔古丽也跪了下來,却是一脸不服气的模样,
阿史那冷声道:“本汗问你两件事,请你务必老实回答,第一件事,当日在悬崖上,可是你心生歹意,故意将小蛮推下悬崖的,第二件事,甸密失足掉下叶尼塞河,可是你派人追杀所致,请你老实回答本汗,”
茹茹公主闻言,心咯噔咯噔地跳动起來,刹那间,冷汗淋漓,魂飞魄散,她跌坐于地,浑身娇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