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荡漾:“那还用说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们公主如今是我们突厥的王妃了。自然帮着咱们突厥说话。呃。。”阿伊调皮地朝怜儿吐了下舌头。怜儿也回了她一个鬼脸。
三人笑了起來。胡小蛮道:“怜儿。你再去帅帐外守着。待宇文泰出來。立刻悄悄请他到这里一聚。”
又过了两盏茶工夫。怜儿带着宇文泰过來了。宇文泰本是怒气匆匆。见了胡小蛮。却如拨云见日。顿显清朗。立刻下跪参拜。胡小蛮忙一把搀住。笑吟吟地招呼他入席。她亦令怜儿与阿伊也一并入席。不许她们像侍女一样站着侍侯。
胡小蛮只管亲自为他斟酒布菜。绝口不问西魏的情况。宇文泰一边饮酒一边炽烈地凝视着眼前的绝色。不禁感叹于她的冷情。
“难道公主对西魏竟无半点牵挂。对你年迈的父皇也沒有半点亲情的牵绊吗。”宇文泰忍不住问道。
胡小蛮正饮着酒。闻言似笑非笑。轻轻放下酒盏。叹道:“不是元锳不思念父皇。父皇再怠慢元锳。始终还是生养之父。如何能不思念。相信父皇待元锳的心情亦如是。此番元锳有难。父皇与宇文大人皆出手相助。如此亲情。岂能不惦记着。只是西魏的情形。元锳已了若指掌。因此无需再问。相信元锳在突厥的情形。宇文大哥也是了若指掌的。不是吗。”
言毕。轻轻瞟了怜儿一眼。怜儿做贼心虚地低下了头。
宇文泰笑赞道:“半年多未见。公主还是那个冰雪聪明的公主啊。沒错。一直以來。末将都与怜儿书信往來。公主莫怪怜儿。一切都是宇文泰的不是。是宇文泰领教过狼王的无情冷酷。不放心公主罢了。逾矩之处。切莫怪。”
胡小蛮道:“宇文大将军何罪之有。其实。你一定知道。突厥派到各地的特种斥侯不少。那些斥侯都是专为狼王收集情报而活。每次密报都会汇集到颇黎元帅那里。师父一番好意。每隔几日便会对本宫说说西魏的情况。以解本宫思乡之苦罢了。”
“原來如此。”宇文泰点头道。“在西魏。末将只服一人。那就是颇黎元帅。他乃真君子、真侠义。此杯酒敬他。”
言毕豪饮了一杯。胡小蛮闻言微笑着。默默陪他啜饮了些。
她放下酒盏反赞道:“只是本宫万万沒想到。短短半年未见。宇文大人就能够从一个小小的禁卫军统领。一跃成为执掌兵权的大将军。名列西魏‘八柱国’之首。并一手创立了府兵制度。使得西魏如今人强马壮、兵精将广。宇文将军真是居功至伟。了不起。”
宇文泰闻言并不妄自菲薄。反而意气风发道:“沒错。如今的西魏可不再是任人欺负的弱国。此番助突厥攻打柔然。首先当然是为公主。不过也有另一个原因。柔然仗势欺压西魏。劫掠边境久矣。朝廷早想除之而后快。如今。突厥既动手。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助突厥。灭柔然。拔掉眼中钉。”
胡小蛮灵动慧黠的美眸若有所思地盯着宇文泰。轻轻道:“你变了。宇文大将军。你不再是从前的宇文大哥了。从前的宇文大哥只是个武功高强、赤胆忠心的禁卫军统领;而现在的宇文大将军却更像一个高瞻远瞩、足智多谋的国家栋梁。真是可喜、可叹。”
“哼。喜从何來。叹又何來。”宇文泰把盏冷笑。“公主。你可知宇文泰如此拼命立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公主您啊。宇文泰本是一个不趋名利、只醉心武学的人。若非因为公主。因为想要改变公主的命运。宇文泰时至今日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禁卫军统领。所以。是公主造就了宇文泰的今日。宇文泰这么拼命也只是想在公主需要宇文泰的时侯。他有能力带你走。带你离开狼王的身边。他将守护你。至死不渝。”
胡小蛮急道:“宇文大哥不要乱说。你喝醉了。”
“我沒有。”宇文泰强辩道。随手又往嘴里送进一杯。
“你有。你喝醉了。”一双粗砺的大手摘掉宇文泰手中的杯盏。把它狠狠掷在地下。咬牙切齿道。
“狼王……”胡小蛮和怜儿、阿伊三人异口同声地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