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大人得了狼王一番好招待。未必肯帮他。”
颇黎笑道:“这倒是。原來你知道了。沒错。往西魏搬救兵也是我们的计划之一。那是在万不得已之下才能行使的计策。不过。早知你会在战场出现。我相信狼王是宁可不求助于西魏。宁肯静等下去。待雪融之日再战的。”
“他会吗。他会对我这么上心吗。我上不上战场。对他來说。应该是无关紧要的吧。”
“小蛮……”
胡小蛮反应过來。收起伤感的情绪。正色道:“可是听茹茹公主说。这原是芮芮国师的巫术。叫什么‘雪祭’的。无法可破。这雪融之日恐怕是遥遥无期呀。”
颇黎闻言惊道:“原來如此。怪不得这雪下得极不寻常。与往年不同。如此一來。就不宜再等了。倒是应该尽快想个破城之计才好。”
胡小蛮吃着烤肉。一付十分惬意享受的模样:“其实。这破城之计倒是不难。这一路上。本将军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总算让我想起一种融雪方法。应该可以试试。只不过。现在并不是攻城的好时机。再等几日吧。等到西魏那边有了回应再说。如果宇文大人率军侵扰柔然边境。那斛律必定会心乱如麻。必得调兵遣将对付宇文泰。待柔然军心大乱之时。也就是咱们攻下张掖的好时机了。”
颇黎深邃的眸燃起熊熊火焰。赞赏地凝视着胡小蛮道:“小蛮的聪慧令男儿也自叹弗如啊。不过。目前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张掖纵然城破。城内的将士之众也不容小觑。一定会有一番恶战。不如将思摩和突赤儿的军队调來。合兵一处。我军定可大胜。反正他们的粮草应该也不多了吧。”
胡小蛮睥睨了颇黎一眼。轻飘飘道:“师父。这事徒儿早做了。于路途中。在分道柔丘之处。末将已派斥侯去通知思摩和突赤儿了。”
颇黎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本帅发现。跟雁将军这样聪明绝顶的人共事真是愉快呀。哈哈哈。。”
师徒二人把盏言欢。胡小蛮已有三分醉意。秋波流动之处。媚人心魄。
颇黎亦略有酒意。蓦然问道:“胡小蛮。你既上战场。为何只來我军之处。却不径往燕然山寻狼王。狼王被困燕然山。积雪塌方。你不担心吗。”
胡小蛮微露酒痴之态。含糊道:“我倒是想去。可一來燕然山背面如刀壁斧凿。又加上冰雪覆盖。如何上得去。纵然施展轻功上去了。那些粮草如何运上去。二來你这里是军队主力。又是直捣柔然汗庭的主力。不容有失。不來这里又去哪里。师父。别再问我这种连傻瓜都知道的问題了。”
颇黎愕然。苦笑:“原來。只是如此。你。并不记挂师父的安危。”
“当然记挂了。师父。你怎么了。不高兴吗。”胡小蛮的意识渐渐无法集中。
她分辨不清这是醉了。还是累了。一路风雪兼程。她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她亦听不清颇黎回答了。还是沒有回答。只是慢慢地趴在了桌上。沉沉睡去。
颇黎为她取來狐裘。轻柔地为她披上。在焰火簇簇的跳跃中。颇黎凝视着那宛若睡莲般绝美的小脸。细润如脂。粉光若腻。因着三分醉意。而腮晕潮红。如朝霞映雪。眉目如画。加以风鬟雾鬓。芳香袭人。这醉颜微酡的模样落在颇黎的眼中。顿时心跳得如擂鼓般剧烈。
他再也无法自持。情不自禁缓缓俯下身。鬼使神差地在她的粉颊上落下轻轻一吻。
当他再缓缓抬起头來时。却惊见怜儿与阿伊正站在帅帐门内。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可思议地发现一向冷静沉着的颇黎竟会干这种事。而且他。还是她的师父。不是吗。
哦。腾格里。让这一切都变成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