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立在冰冷地面上的秦潇同样心痛得难以自持。一股湿热的东西涌出眼角:
“昨晚。我们的孩子流产了。而且……恐怕她以后也不能再生育了。”
刺骨的寒气透过他衣着单薄的膝盖传了过來。可这怎么也抵消不了冉秋因为他而受的罪。
“你说什么。。”
音调都变了的冉妈妈瞪大了眼睛。双腿发软地向后倒退了一步。如果不是秦潇反应快。她一定会摔得很惨。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秋秋。。”
她再也控制不住满心的怒火和悲伤。死命的捶打和踢搡眼前仍跪在地上的男人。眼泪也刷刷地落了下來。
“伯母。对不起。”
慌乱中。秦潇抓住了冉妈妈的胳膊:
“但是。请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我可以做到。”
“够了。”
刚才的一通爆发之后。冉妈妈终于想通造成冉秋最近仓促接受黎庆轩的原因。她苦命的女儿太想逃了。可是他总是像个瘟神一样步步紧逼。他就是用这种一脸诚恳的模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骗过了秋秋吗。
“秦先生请起吧。您这样我可受不起。”
冉妈妈抽回了手。像之前的冉秋母女一心。冷冷地想和他撇清干系。
“如果你真的从心底里尊重我这个阿姨的话。就离开吧。彻底走出秋秋的生活。她原本应该是在昨天订婚的……”
她抹干了最后的一滴泪水。却无奈命运的不公。
“请等一下。黎庆轩已经知道孩子的事情了。他们不会幸福的。”
“是吗。那我们就走着瞧。”
看着冉妈妈即将离去的背影。秦潇挫败的歪倒在湿滑的路面上。冻得通红的大手也陷进了绵软的白雪中。可他的口中依旧念念有词:秦潇。你这是活该……
赶到病房的时候。冉妈妈发现冉秋还在睡着。忆儿则是拿着她那把专用的公主梳为她轻轻梳理发尾打结的头发。
“嘘。”
见到奶奶之后。忆儿立刻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
“妈妈说她好困。让我们不要和她说话呢。”
冉妈妈配合地点了点头。柔声叮嘱她乖乖的呆在冉秋身边不要乱跑。接着对黎庆轩使了个眼色。
意会的点头之后。两人來到了走廊的座椅上。
冉妈妈想原想劝黎庆轩放弃。却被他以是他的过错。是他对冉秋的关心不够为由拒绝了。
可这毕竟是冉秋做的不对。事关男人的面子问題。即使黎庆轩的心胸再博大。也不可能像嘴上说得那么轻松。
然而这还不算是最棘手的。据他所知。黎庆轩并沒有经历过婚姻。也是家中的独子。想必之前劝服家人接受带着忆儿的冉秋已经费了不少苦心。
现在她们要面对将是更加可怕的一个现实:冉秋可能无法再生育了。
“阿姨。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我更加不会接受。”
黎庆轩站起身來。请求她不要赶他离开。
“忆儿就像我的亲手女儿。不再要孩子也无所谓的。”
“你这又是何苦呢。”
两人正在僵持着。忆儿却突突地跑了过來。原來是冉秋的手机响了。她怕吵到妈妈。所以就拿出來想交到奶奶和‘爸爸’的手里。
冉妈妈有老花眼。便把手机递给黎庆轩帮忙。
“聂警官。”
黎庆轩知道冉秋并沒有多少朋友。更谈不上认识什么警官之类的了。看到一旁冉妈妈同样略带惊讶的表情。他的心里更加忐忑。
“您好。”
沒想到是个男人的声音。聂青扬稍感意外。但他想起了冉秋手上的那枚银白的戒指。便猜到对方可能是她的未婚夫。
“你好。是冉秋的家人吗。”
“嗯。”
看了一眼冉妈妈之后。黎庆轩的表情十分笃定。
“我是他未婚夫。”
“哦。那。她本人在吗。”
本想将好消息第一时间转达给她的。一丝苦涩与失落流过聂青扬的心房。
“她现在有些不方便。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代为转达。”
将嫌犯自首的消息告诉黎庆轩之后。聂青扬冷得忽然打了个喷嚏。紧了紧身上的大衣之后。他愁眉紧锁。有些烦恼地看向长椅上睡得正香的棕发女孩。他有些后悔。不知道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昨晚才会答应这个外国女孩的要求把他带回警局。
上学时的英语明明还不算差。可好久沒用了也就基本都还给了老师。不过他至少问到了女孩的名字。她叫Sam。虽然听起來有些男性化。可也算配得上她可爱的样子。
之后的一番交流就像是恐怖片了。女孩的手机摔坏了。一时联系不到认识的人。他想让女孩住酒店。她却一个劲的摇头。眼看下起雪來了。他又不能对渗出异地的她置之不理。便只好将她带回警局找刚毕业的同事帮忙。
可今天也确实凑巧。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