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既然各项指标都稳定了,为什么她还沒有醒过來,”
一脸心焦的黎庆轩已经在走廊上苦等了整夜,沒等到交接班时间他就将郑医生拦在了办公室里,
“你的心情我们都理解,麻药也早就过了,要看她的意识状态,”
病人家属的各种担忧表情她已然见怪不怪,昨夜她也是接连好几台手术,现在也是身心俱疲的状态,不过她对林默寒的这帮朋友的故事还算有些印象,眼前的男人和她也算是同龄人,这两天的经历也够凄惨的,说不清那是不是一种同情,叹了一口气之后,她再度挂上了听诊器:
“好吧,我再去看一下她,”
黎庆轩感激的跟在她身后,可这一次却未被容许再次进入,
好不容易换好防护服,进入独立隔间的那一刻,她却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那个叫秦潇的男人竟然沒走,尽管带着手套全副武装,他却仍用大手握住并将脸贴紧着女孩的手,仿佛随时会失去身旁的人似的,
原本寂静的病房突然走进一个人,稍微有些警觉的人都会起点反应的,或许他是疲惫的睡着了吧,
虽然不忍,但他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她的工作,她只得轻咳出声:
“咳,”
对方仍旧沒有任何动作,她有些恼火,
虽然平时一贯冷静漠然的她非常讨厌这种玩爱情游戏的男人,但他说过是來补偿那个女孩的,郑医生的好奇心竟然头一次发作了,
还是算了,既然已经破例了,她想再给他点时间,她绕道床位的另一边,打算为她听一下心跳和检查仪器上的各种读数,
天啊,走到男人对面的时候,她发现他根本沒睡着,只是满眼柔情地盯着床上的女孩,
他也终于看到了过來查房的自己,似乎想要动一动,身子却只是颤动了一下,
这个男人也太乱來了,很明显他是保持这个姿势太久血液循环不了,能动才怪,
“一夜沒睡,”
她挑起眉毛,一副惊讶的表情,
隔着护目镜,男人只是轻眨了一下眼睛表示回应,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她不知道他俩和外面的黎庆轩之间到底有着怎么样的纠葛,可身体上受伤害的始终是病床上的冉秋,
等等,这套防护服穿起來不仅是不方便,时间长了会闷的要命,就算他的肺活量再大,穿上几个小时也会变得呼吸困难的,
“快跟我出來,”
顾不得他僵硬的手脚还未恢复,她花了最大的力气将她拽到了更衣间,
“你不想活了吗,,”
替秦潇拉下头套之后,郑医生厉声斥责,这绝对是对她一发不可收拾的同情心的挑衅,可男人也不至于要拿自己的生命來开玩笑吧,
一股清凉的空气入口之后,秦潇稍喘了几口气,头脑才算清醒了一些,
之前的几个小时,他的整颗心都快碎了,早已下定了决心,如果冉秋这次挺不过去,他一个人活着也再沒有什么意义,
“对不起,医生,”
想到违背了昨晚和郑医生的约定,秦潇有些惭愧,可看向床位的方向之后,他再次失去了冷静,连连向她鞠躬,发丝里的汗珠也不住地滴落在地上:
“请你一定要救救她,我......快感觉不到她了,”
被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用这种方式拜托來拯救爱人,她还是第一次遇到,看到他被汗水浸湿的俊脸,她反倒不好意思起來,幸好隔着防护服,不然这次一定会在病患家属面前出丑,
可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了,上一次见他,他还是一副虽然外表谦逊实则高傲冷漠的王者模样,而且他比外面的黎庆轩还要更加的夸张,刚刚她明明再次为冉秋检查过,只要她自己想,便很快就会醒,有必要上升到生离死别的高度吗,
她一度有些羡慕起冉秋,虽然看起來那么的不真实,可同时被两个男人心疼和呵护竟是如此幸福,而自己只是一个苦读多年医学又相貌平平的女孩子,至今连一场正式的恋爱都沒有谈过,
“她--”
正欲说些安慰的话來缓和气氛,病房里却传來的微弱声响却立刻吸引走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喂,”
他的关节不是应该仍旧僵硬吗,多可怕的恢复力啊,她还沒來得及加以阻挡,他竟然先她一步冲了进去,
简直是瞎搞,她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秦潇的防护服根本沒有穿好就这么冲了进去,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沒时间思索其他的事,她立即跟了进去挡在他的前面,
“你疯了吗,,”
一边将他往外推,她气得不打一处來,可对上他那不顾一切的眼神时,手上却再也使不出力气了,声音也柔和了许多:
“好吧,但你至少要穿好身上的衣服,也是为了她好啊,”
男人愣了一下,立刻急切的将衣服的拉链一拉到底,然后一个箭步冲到冉秋的面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