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冉秋不知道老黄怎么会知道她的事情,
似乎听出了她的迟疑,老黄赶忙补充道:“别误会,今天正好和秦总见了一面,和他谈到了你们的合约,所以......”
“哦,沒事,那谢谢您了,”
“客气了,一回生二回熟,秦总的朋友就是我老黄的朋友,”
作为一名老练的商人,清楚的表明目的之后他便立刻收线,
是他吗,冉秋陷入了沉思:对她犯下的错,连她自己都已经看开了,为什么他还要继续这样关心她,
“冉秋,”
黎庆轩轻声唤回她的思绪,“吃饱了吗,”
低头摸了摸肚子,她咯咯的笑了,搞不清是什么原因,那份轻松一直持续发酵着,在他的身边,她可以放心的撕掉为了生计而被迫带上的假面具,
这么多年,她并沒有见过他多少次,可现在俩人之间那种豪不造作的脉脉温情,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舒适之感,看着中规中矩的他,仿佛变成是她失散多年的大哥哥,
为了她好不容易答应的约会,原本他想了很多想讨女孩子欢心的点子,可在看到她肿起的右脚时,所有的构思便都毫无用处,
“送你回去吧,伯母估计该着急了,”
看着她的一脸倦容,他虽不舍却不忍心看她透支体力來为他践约,
想对她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她只好应了他的话:
“那好吧,今天我的状态实在不好,对不起,”示意服务生买单,却被告知他已经付过了,
“喂,说好我请的,”她嘟起了嘴巴,
“跟我还客气么,”男人的语气好像俩人已是往來许久的朋友,
“欠你两次了,呵,”她指指右脚,“等它好了,请你吃大餐啦,”
他笑而不语,因为实在不知道下一次她会否再给他机会,
送她回去的路上,他一直想开口,却又难以启齿,只能和她聊一些工作上无关痛痒的琐事,
最后还是她主动邀请她來小公寓做客:“忆儿这孩子平时很少能接触到异性,我也希望她能有个叔叔带他一起疯一疯,如果你有时间的话......”
“好啊,我有时间,你知道我......”
话说了一半,他硬是咽了回去,
“那就说定了,”
她不是无知少女,他要表达的她早已了然于心,“不过我可能沒法去买菜,又得麻烦你了,”
“沒问題,都包在我身上,”
他激动得差点排起胸脯,最后非要坚持送她到楼下才安心的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她的心里五味陈杂,或许这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她并不弱势,但岁月越发不饶人,也需要一位人生伴侣为她遮风挡雨,而女儿也更需要一个温和谦逊的爸爸......
这个夜晚对秦潇來说非常难熬,他从未觉得像今天这般孤独,中午和老黄见面后,他便回到医院的住处,试图以处理工作來麻痹见到冉秋后的阵阵抽痛,
可是移情战术似乎完全起不了作用,每翻一页病例,他总是将病患的资料看成她的,连女患者的资料照片,也会突然变成她的模样,
仿佛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只好拿出Sam送來的红酒倒上满满一杯,
半卧在沙发上,他放开了所有枷锁,畅快的一饮而尽,这种久违的感觉真好,不知不觉中,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妈妈,爸爸找來了最好的医生,你会好起來的,”
小秦潇用小手紧紧握着妈妈骨瘦如柴的大手,眼泪都快流出來了,
“爸爸,护士阿姨说我们再不交这两周的费用,就要停妈妈的药了,”
看到爸爸同样无助的眼神,他气冲冲地跑到医院的走廊:
“他们骗人,妈妈吃了他们说的特效药还沒有好起來,他们都是大骗子,”
那时候的他才6岁,后來听大人们说,母亲生育他的时候,因为身体指标不符合,医院不得已进行了剖宫产手术,但不知什么原因,她的伤口一直沒有长好,而且反复感染,身体因此落下了病根,
平时都要靠大量的消炎药和针剂來控制病情,还好父亲经营着一间中等规模的祖传面食餐馆,全家的生活还勉强过得去,
记忆中的母亲非常慈祥,即使病着还坚持做些简单的家务,并帮助父亲分担一些财务统计工作,家庭环境还算和谐安逸,
直到他5岁那年的一个夜晚,因为睡不着想去喝水,却看到父亲正双手颤抖着捏住一张纸坐在客厅,微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感觉,
乖巧地他钻到爸爸怀里,亲昵的磨蹭着他新长出的胡渣子,
“爸爸你怎么不高兴啊,”
“潇潇,你要答应爸爸,以后一定要听妈妈的话,如果妈妈让你做什么,都要尽量满足她,”
“嗯,妈妈身体不好,我是男子汉,一定会让妈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