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里的生意人最羡慕的人就是“庆兴楼”的老掌柜,大家都说原来这个老掌柜带着他的孙女小荷本来只是在城外的古道上开着一家简陋的小饭馆,那是一家几乎是没有人去的小饭馆,那里的酒不好喝,菜也不好吃,就算是要饭的从门前经过都不向里间去瞧上一瞧。
老掌柜带着他的孙女小荷守着这间小破饭馆,相依为命。
就是这样一对贫苦的老少,却遇上了武扬镖局的总镖头,江湖中人称‘掌祖拳尊’的熊天行。
那一次熊天行带着镖队回城的路上,正好经过老掌柜那简陋的饭馆,当时的小荷就在自家的门前哭,她单薄的身子在阴影下缩成了一团,哭的时候身子也跟着颤抖,当熊天行的马在她面前经过的时候,她似乎有些恐惧,竟是连哭也不敢再哭出声音,那是因为她从来没见过这么高大威风的马,和马上那个威严冷酷如同天神一般的人,所以她经管有些害怕,却还是偷眼向熊天行这边瞧过来。
她这一瞧,正见熊天行的目光向她射来,在小荷看来那简直就是两道暴雨狂风中随时都有可能割裂苍穹的闪电,甚至是闪电也不会另她如此害怕。
她赶忙低下头一颗心直跳的像是只要一张口就飞出来了一般,她告诉自己:“我从来没有看见这个人,从来没有。
不过她的心再一次被巨大的恐慌揪了起来,她不敢抬头,因为她听见马蹄的声响离她越走越近,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巨大的恐惧之中绷紧了,马蹄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她的心上一般,她觉得自己仿佛都快要窒息了。
“抬起头。”这是小荷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冰冷的声音,这声音之中的冰冷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这声音在多数时候,也都只发出命令,他说抬头,小荷当然就抬头,经管如此害怕,如此惊慌。
她看到的是一个身在俊马之上的人,华丽的衣着,挺拔的身躯,英武的样貌,他就是那个如同天神一般可怕的人,但是,即便是天神也未必会有他这样的威风与气魄,即便是天神也未必有他的高贵与威严。
“为什么哭?”
“因为……因为大家嫌弃我们的店里太破旧,没有好酒好菜,所以……所以我们已有好久没有生意上门了。”小荷又害怕又伤心,说起话的时候依旧带着哭腔,实是一副楚楚可怜,叫人心疼的模样。
“那你还哭什么?”
“我……我也只能伤心难过,别的我……我什么都帮不上爷爷的忙。”小荷哭的更伤心。
“哈哈!”熊天行突然一阵爽朗的大笑:“开门迎客你这姑娘总是会的吧?”
话还没说完他的人已下马,他下马,整个镖局的人也都跟着下马。
小荷似乎还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大爷!您是要留下来在小店吃饭!”她虽然还在怀疑却已经满面笑容了,她一笑起来未干的泪痕都闪出了光彩,一双眼眸明亮的晶莹剔透。
“要是你再不往里面迎我,说不定我就要走了。”小荷这才知道这位比天神还要可怕的大爷居然也会笑,居然笑的另人心中荡漾起温暖来。
现在她已经不再害怕了,她已一把拉住这位天神的手,一面往店里拉着,一面高兴的大叫道:“爷爷!爷爷!我们家来客人了!看她欢快喜悦的样子熊天行的心里何尝不是美滋滋的。
年迈的老掌柜佝偻着背从里间的屋子里慌慌张张的迎了出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些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江湖大爷们竟能屈身到他的店里来。
他紧张的竟是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大爷们快坐快坐!大爷们想吃些什么?”
熊天行和他的人都已经坐了下来熊天行道:“老人家,你有什么我们就吃什么!不要太麻烦吃过之后我们还要赶路。”
老掌柜一连称是,转身去忙活了,不知为什么身体还是那个苍老的身体,可这次转身出去竟像是获得的新生一般充满了力量。
不知是什么时候小荷已去洗了脸,从新输理了头发,虽然她穿的衣服,并不好看,不但旧,还有些补丁但这些都影响不了她的美丽,她的美丽是她的生命所给予的,所以她根本用不着什么多余的添缀和修饰,她的美那样纯真朴实。
现在她正在给客人们添茶水,茶水喝的虽然是水,但重要的却是茶,熊天行平生最喜欢喝的,便是天泉湖畔的,龙须,和凤羽两种,这两种茶有的人甚至连听都没听过,就别提喝了,熊天行并不是一个十分讲究的人,若是没有这两种茶的地方像什么西湖龙井,洞庭碧螺春,黄山毛峰,庐山云雾,他也都能将就着喝上一喝,但是现在他面前的茶碗里的那种茶叶竟是街边最低廉的那一种,而且是那种茶叶的沫子,被水一冲,这些茶叶沫子就像是沙子的沫子一样,旋转,沉淀。
这样的茶,你让他怎么喝?熊天行不但喝下了茶水,还夸赞小荷泡茶的技术很好,这茶很是香醇。
自己都怕茶水不能入口的小荷,本来满心愧怯,但是她却得到了熊天行的表扬与鼓励,她的心一下便暖了起来,和她此刻的笑容一样美滋滋的。
熊天行说是好茶,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