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星影淡淡。
仇皇殿后生长着一片竹林,竹林不远处,是一处山丘,山丘之上是一片花树的海洋,星恨身在花树间,铁面人在他的不远处。今夜无风,周遭万籁俱寂。
“星恨,从今晚开始,义父便亲自传你武功。不过在正式教你武功之前,你必须要接我三招,如是你接不得,你便要从那挑水砍柴的基本功练起。你可听清了?”
铁面声严音正,字字如寒钉铁针,他负手立在星月之下,一张没有表情的脸,恐怖之极而他周身上下,那股仿佛与生俱来的无形阴煞之气,更是另这山丘上的花树,嗦嗦不安,一时间,枝荡叶摇,花颤婆娑。就算是地狱之中的罗刹见了他,恐是也要畏惧三分。
不等星恨答话,铁面自顾朝着一棵丈余外的大树,掌出如爪,一股阴绝之气狂放而出,只见树上的一根枝条竟是一声断裂,被他吸在手中。
星恨年纪尚小,从来没见过这样诡异阴煞的招数,就在他一窒之间,不知铁面如何发招,那枝条上的叶子,此刻全在风中向他袭来。
要知道铁面自从一把火烧了天下镖局之后,又先后残杀毒害了不少武林正义之势,他将这许多家的武学秘籍,收揽翻阅,数年来一直潜心修炼,加之他有爱妻雩姬在旁,雩姬本是火狐族圣女,修行上千年的七彩尾狐,功深更在九尾狐之上,只是当初痴心一片,为了与铁面厮守终生,不惜自毁七尾以此证明与火狐族再无瓜葛。虽是自损千年修为,但雩姬仍在半仙之列,多年来尽管铁面早已变心割面,不见半分柔情,雩姬却是一直默默守在他的身后,只想着是心中仇恨,才使得夫君形同鬼魔,只要帮助他报仇雪恨,他从此心无挂碍,定能安宁平静,与自己好好生活。
是以多年以来有雩姬帮他在旁研习,更将一些仙法神功,火狐族的不传秘典倾囊相受,今日之铁面天下实在难寻敌手。
不等星恨出手应对,那柄看似普普通通,丝毫无奇的厚重铁剑,宛若在沉睡中被惊醒一般,在星恨的手中,愤恨带威的蠢蠢欲动,像是气的哆哆嗦嗦要一放憋埋已久的闷怨。
星恨仿佛无法将它把持,情不自禁的周身血液跟着它一起翻沸起来,而那些风中的叶片,势如烽火万箭,逼在眼前。
他手中铁剑执拗一挣,星恨的手不得不跟着抬起。而他更是再无时间思考,横剑做抵挡之式,脚下施展少林的佛陀逍游步,疾驰而退。
就在这须臾间那些储满寒杀,飞袭而来的叶片,竟在一阵呼呼之声中自燃起来,烧落它们的是那一簇簇,青幽幽虚幻幻的森粼鬼火。
铁面的眼神如尖冷的针锥一般,直刺到星恨手中的赤血魔剑之上。
但随即眼色平淡之极,仿佛一切都已经放不进他的眼内。
“星恨,你的剑可否借义父一看?”
星恨自然依照着铁面的话,上前几步,双手捧剑交予义父之手。
铁面接剑在手,双目凝光,细细辨看,像是执意要将这剑上的奥秘看个明白透测。铁面手抚剑身,只感到这剑身钝厚粗糙,丝毫无锋,更不见内隐有杀气袭来,实在平平无奇,笨拙不精。
琢磨半晌,仍是毫无收获。
刚刚这柄剑,像是沉睡中的毒魔在深受欺辱时,无可忍受的突然惊醒。带着愤恨的血杀与狰狞,像是要撕碎侵犯它美梦的一切力量。
现在它似乎又在沉睡,憨厚而老实的沉睡,就像是一块粗糙的铁,打造成的粗糙的剑,一钱不值,就算是山间的樵夫都不愿用它去砍柴。
铁面的心在狂跳,血液似乎在燃烧。他的脸在面具之后,因此没有人可以看见他面部的变化。
以他的阅历与见识,虽然现在暂时不能将之驾驭自如,但是他心中清楚,这把剑绝对不是凡物,它是有生命的,只要它肯醒来,必定风云变色,天地动容。
铁面为自己感到遗憾,这样的绝世魔刃,只有他这个绝世魔君才配拥有。可是他并没有这种福气,这便是他感到遗憾,甚至是悲痛的原因。
不过铁面知道,有人,东西不一定就要拥有,如果在别人手中它可以苏醒,可以去做他想做成的事,即便不是自己的,那又和是自己的有什么区别呢。
他把目光转向星恨,慢慢的道出一个好字来。
“星恨,这柄剑定有它的来历,它既是你的义父也不问你从何处得来,总之你要记住,这剑中内隐不可估预之力量,将来等你学好义父的一身本事,功力高深之时相信你必能领会其中之奥秘。”
“义父希望你,用此剑诛灭天下奸邪恶徒,报了你娘的血海深仇。”
铁面眼色严峻,语气铿锵,一时之间他竟然将自己镀镶上了一股浩然正气,令人肃然起敬。
铁面眼色一变道:“现在,义父就传你一套剑法。义父被天下人称之为邪君,便顺了他们的意,建立仇皇殿。”
“是以,义父的武学也大多阴邪怪异,这套剑法名曰“魔荡天哭”寓意剑法大成之日,天下难有睥睨。现在你先将剑诀牢记于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