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谁我都沒有怨言,所以我能体会望舒公主的苦楚,她远嫁來封国,当初也一定有过挣扎,所以我不希望她受委屈,看到她我就好像看到自己的将來,”好苦,
“而且,天下初平,梁国又是封国的同盟国,望舒公主万不可怠慢,若是你真喜欢我王弟,就该替他分忧,你肯为他牺牲吗,”
千离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终还是点了头,
姬伯雅眼角溢出清泪,再次拜谢,
这时侍儿匆匆跑进小夜居,禀道:“來了,來了,接夜妃娘娘的御辇到殿外了,”
此时宫人才给千离穿鞋,让她下榻,
到殿外登辇上车时,侍监搬來踏脚梯凳让千离踩上车,哪知才上到第二阶,梯凳便裂开坏掉,千离顿时摔在地上,她纤细的眉拧成结,綦连采儿见了忙过來扶她起來,千离只是抱住采儿,浑身颤抖,她小声道:“采儿姐姐,抱我上辇,”
綦连采儿也不多问,便将千离抱上御辇,等放下帘子起驾后,采儿才问千离有沒有哪儿摔伤了,
千离指了指左脚,
采儿问:“扭伤了,”
千离皱着小脸摇头,她咬紧牙关,将绣鞋强行从脚上拿下,采儿差点失声尖叫,绣鞋上竟有六根长钉,完全穿透了鞋底,白色的绣鞋上满是血,
采儿赶紧给千离包扎,但见那创伤从脚掌穿透到脚背,采儿摇头道:“不行,得宣太医,留那么多的血,不大妙,”
“不行,害我的人就是想让我误了吉时,我绝不顺那人的意思,采儿姐姐,别包那么厚,要不沒法穿鞋,”
“一定是那个苏瑾做的,陛下就你们两个夫人,一定是她,我去找她算账,”
千离将采儿拉住,直摇头:“我们沒有证据,她又是梁国公主,陛下不能只听我们一面之词就向她兴师问罪,而且事关两国邦交,莫要给陛下添烦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什么事都沒发生好了,”
“就这么忍那个坏心肠的女人,”采儿叫道,这不是千离的个性,她是疾恶如仇的,
“经一蹶者长一智,今日之失,未必不为后日之得,待來日方长罢,今天是我大好日子,万不能被这种人坏了兴致,采儿姐姐,一会儿你去跟陛下说,就说我扭伤了脚,走路疼,让他抱我走罢,”
“是,”綦连采儿窜下车辇,飞一般往交合殿跑去,
等千离御辇到殿门时,姬仲羽已经等在殿门口,他将千离横抱进殿,惹來诸多非议,天家婚仪,规矩自然多,而姬仲羽只是一句话就省下不少繁琐之礼,就算是给王后敬茶这等大事,姬仲羽也是抱着千离向苏瑾讨了个人情,言千离伤了脚踝,这些礼节就免了吧,
苏瑾一张脸都气绿了,可碍于群臣面前,失不得威仪,不好发作罢了,一旁的綦连采儿看了心里才稍微舒坦一些,主子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果然有道理,
天家婚礼也要拜天地,只不过唯一的王叔姬子凌未出席,所以姬伯雅以王姐的身份受了二人之礼,夫妻交拜之后礼成,千离被姬仲羽抱入洞房,他本想就此留下,可一帮大臣还等他去开席,只得叫千离再等他一会儿,
千离也笑:“那么久都等了,还在乎这么一小会儿吗,陛下早去早回,”
“我说过,别叫我陛下,”
“羽,”
他吻上她,贪婪她的馨恬,直到她催他,他才念念不舍地离开她的唇,一步三回头,磨叽半晌才出得洞房,
而宫外,綦渺因今日女儿和王上成亲,替女儿高兴,便去酒楼喝酒,只因碍于女儿身份不能曝露,所以他不能参加婚仪,虽有遗憾,但做父亲的哪一个不希望自己女儿幸福,这点儿委屈根本不算什么,
哪知却碰上姬子凌,綦渺便挨到他身边,邀他喝酒,姬子凌本也气闷,遂不撵他走,两人对饮,酒一喝多了,自然管不住嘴,綦渺一兴奋,便道:“你知不知道,我女儿今日嫁给心上人,我这个当爹的高兴,”
“你女儿,”
“是呀,悄悄告诉你,”綦渺压低声音道:“我女儿千离沒有死,当今陛下给她改了身份,今日纳她为妃,我现在可是国丈了,來來來,陪我多喝几杯,”
綦渺才要拉姬子凌喝酒,后者已经飞身下楼,直奔王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