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太陌生了,并且不仅仅与自尊有关,
楼忱仿佛是自虐般的恶狠狠的想:她根本就不需要你,她有亲人,有朋友,有人能照顾她,有人能保护她,还有人可以专门來逗她开心,可是你呢,楼忱,你对她來说,一点用处都沒有,你只会让她伤心,只会让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听你的,如果从一开始,全都是为了洛川图决,事情会变得多简单,
蕊晓的眼泪已经开始打湿她的衣裳了,楼忱盯着那团水渍,想她究竟会不会一直哭下去,
楼忱站起來,蕊晓立刻透过一双泪眼看着他,可是他并沒有说一个字,而是直接迈步离开,蕊晓在他背后叫他的名字,先是“楼忱”,然后是“楼小九”,可是楼忱根本就沒有理会这些,他看起來满腹心事,其实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而且,他也根本不会承认自己觉得心痛或者受伤,
蕊晓盯着楼忱离去的背影,完全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情况,她震惊到自己甚至忘记了继续哭,他仅仅说了一句“不行”,甚至沒有在说更多她不该这样做,以及原因,他看起來甚至沒有生气,可是明明当她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时,他都是会是呢过器的,谁都阻止不了的怒气,这才应该是蕊晓认识了解的那个楼忱,
“堡主看起來很难受,”千枣这样说,
蕊晓扭头看向她,千枣发现了她打量的眼神,脸上露出后悔的表情,仿佛责怪自己居然将这话说了出來一样,她补救般说道:“只是看起來像是那样而已,不过,姑娘您才是最委屈的那一位,”
听她这样说,仿佛受了委屈的人一定要别人知道她们受了委屈一样,需要别人的承认与安慰,蕊晓用手背抹掉脸颊上的泪珠:“去给我收拾东西,”
“可是,,”
“快去,”
千枣将“堡主并沒有同意这句话咽进肚子里去了,收拾就收拾吧,反正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收拾东西而已,
楼忱离开时,对蕊晓來说表现也许像是冷淡,不闻不问,生硬的拒绝,但是当方远见着他的时候,脑袋里只能想到四个字:“失魂落魄”,
方远聪明的并沒有多问一句,况且他猜测即便问了,说不定连他本人都不清楚从何说起,
“方远,你有沒有想过,若是紫葡同你在一起了,你们之间合不合适,”
我还沒开始问你呢,倒是先在我心上扎一刀了,方远沉默了片刻后认真的说:“并沒有这样想过,我只是觉得自己大概是配不上紫葡姑娘的,”
楼忱沒想到方远竟然会这样想,在江湖上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一个人物,竟然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一个小丫头,
方远有些笨拙的解释:“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紫葡姑娘中意的,也不懂她的心思,我甚至沒有主动同她说过一句话,也许,她就觉得我只是一个寡言阴沉奇怪的人,她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会滔滔不绝的说话,而且别人也会听她说陪她说,我就会想,如果是我呢,我会不会也能像那样与她说话,我觉得自己并不能为她做很多事情,这些问題我从一开始就这样想,直到后悔也來不及,”
原來这就是“配不上”的意思,更糟糕的是,他自己也有了这种想法,他究竟能为蕊晓做什么,自己又有什么是蕊晓想要的需要的,他沒办法让蕊晓离开自己的视线,但是更沒办法看着她以泪洗面,
外面也许危险,但是在自己并未出现在她生活中的这么多年,她照样好好的,反倒是自己让她受到这么多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