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计就计,”帐中众将都是一脸的疑惑望向江哲,
“不错,”江哲伸手在地图上指点着说道,“你们來看,朕的打算是,朱轶率主力在此地设伏,朕率骁骑卫和其他各卫骑兵佯攻徐子厚,战至一半便全军溃败,徐子厚为求全胜必定追击,必被引入我军埋伏之处,”
“此计甚好,”刘夏和谢尘连连点头说道,
朱轶却上前说道:“皇上此计虽妙,但是太多冒险,臣请皇上指挥各军设伏,臣为诱饵,”
江哲轻轻一笑说道:“你的好意朕心领了,但是徐子厚要的是朕的项上人头,不是你朱轶的,只有朕亲自去当这个诱饵,他徐子厚才会乖乖的上钩,”
“可是……”
“不用可是了,”江哲用力一挥手,斩钉截铁地说道,“朕意已决,你们不必在劝了,赶紧下去准备吧,”
次日天未亮,江哲便率领一万黑衣黑甲的骑兵悄然启程,就在徐子厚还在担心江哲会不会中计,前來攻击自己的中军时,探马來报,外围的警戒线已被突破,大唐军的骑兵已直指巴中而來,打的旗号是皇帝象征的白底黄龙旗,
徐子厚一面感叹江哲进军之速,一面紧急下令各路兵马立刻回军,完成对这一万孤军深入的大唐军骑兵的合围,但战局的变化出人意料,江哲在飞速地攻至巴中城下,让徐子厚见到了自己的容颜之后,突然下令退军,而徐子厚其他各路的军队却还來得及完成合围,
眼看着令自己失去了弟弟和儿子的仇人江哲就在眼前,徐子厚如何能够甘心让他就此安然离去,立刻下令全军追击,但是追出去几十里之后,徐子厚才突然惊醒过來,因为他发现自己近二十万的军队已被拉成了一条几十里的长蛇,如果这时候侧翼受到攻击的话,虽不一定完败,但是也肯定要受到重创的,再联想到江哲用兵向來奇计百出,这次又來的迅疾,退的蹊跷,安知不是他又在耍什么鬼点子,
想到这儿,徐子厚直惊出一声冷汗來,急忙下令放缓追击速度,各军缓缓集结,保持严密阵型,决不可因为追击而掉以轻心,
江哲眼见徐子厚因为连番吃亏,已经养成了谨小慎微的习惯,并沒有盲目的追击,此时如果将敌军引到埋伏圈去,虽然可以攻其不备,但其实仍是等于双方决战,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的结果,所以便当机立断,掉转方向,利用骑兵的高机动性,在徐子厚的各军缝隙之间穿插起來,偶尔碰到千儿八百的小规模剑南军时,还会搂草打兔子,捎带着就地消灭了,
一连几日下來,剑南各军都是在不停地走路、走路,江哲的骑兵仿佛就在眼前,可是却总是差着那么一点儿,就是抓不到,相反因为频繁的调动围追堵截,剑南各军相互之间的策应已是大大减弱,
眼看敌军的士气已弱,阵型已乱,江哲便又很“不凑巧”地出现在了徐子厚所率领的中军面前,
徐子厚这几天感觉自己就想一头推磨的毛驴,眼前吊着一捆青菜,可是就是吃不到,现在这捆青菜突然又出现了面前,他如何能够淡定下來,立刻加快了追击步伐,
江哲的骑兵部队在“逃”至一处名叫“一线天”的山谷时,却突然不逃了,而是后队改前队,摆出了一副决战的姿态,
徐子厚一直期待着能与江哲进行决战,但是当决战就要到來时,他反而心中沒了底,再看看“一线天”的地势,心中顿时又升起了一股子的凉气,急忙下令部将们也就地驻防,不得进攻,
有个副将不解地道:“国公,一线天地势险要,如果敌军布防完毕,形势必然对我军不利,为何不乘他们立足未稳迅速出击,而要在这同敌军对峙,”
徐子厚摇了摇头说道:“江哲用兵,向來无迹可循!假如我军现在便进行攻击,如果他选择败退,是追还是不追,”
“当然要追了,”那名副将想都沒想便回答道,
“那样我们便又中计了,他一路败逃,却突然据守此处,为的便是让我们主动去攻击他,你看看此地地势,如果他们在谷内暗藏伏兵,用诈败引我们追击的话,我军必然会遭重创,所以此时不可追,”徐子厚一副看透了江哲意图的表情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那名副将又问道,
“通知其他各军迂回包围,我要在这一线天,将他们一网打尽,”徐子厚用力一挥手说道,
在双方对峙两日之后,江哲见徐子厚并不急于进攻,而且派人迂回到自己后方,试图形成合围之势,便果断地舍弃了一线天这个易守难攻之地,再次踏上了“败逃”之路,
这些天下來,脚底上都起满了水泡的剑南士兵早已受够了这种追击游戏,眼见近在咫尺的江哲又要再一次远遁,他们哪里还沉得住气,纷纷要求即刻追击,
徐子厚本人虽然还对江哲的诡计有所忌惮,但是心底下他其实是最想快点儿抓到江哲的人,眼见部下群情激奋,便也立刻从谏如流了,命一名副将率领五千人前去追赶,试探一下江哲到底是何意图,
那名副将虽然也急于一战,但是心中也对战无不胜的江哲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