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李敏又说了一遍,
江哲失笑道:“朕还沒有子嗣呢,立的哪门子的储君啊,”
“皇上虽无皇子,但京中尚有诸位亲王在,亦可为储,”李敏继续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江哲心中微微有点儿不爽:李敏这不是添乱吗,自己好不容易在处置龙骧卫的时候把诸王都给镇住了,让他们断了非分之想,你这个时候再让自己立他们中的一个为储君,那还不立刻又把他们的心思勾起來了,而且都是自己的兄弟,立谁不立谁,都会得罪人,完了,等自己回來了,有了子嗣了,现在立的这个储君怎么办,
想到这儿,江哲毫不犹豫地说道:“此议不妥,不允,”
李敏继续说道:“那万一皇上在前方有不忍言之事发生,臣等又当如何,”
江哲见李敏还在这个问題上纠结不清,不由的有些发恼,沒好气地说道:“你就这么希望朕出点儿事,”
“啊,”李敏一惊,忙说道,“臣绝无此意,臣是……”
“好了,不用解释了,朕知道你沒有恶意,”江哲摆了摆手说道,“但是,朕也说了,此议不妥,不允,你们好好的看家,等着朕凯旋就是了,”
李敏眼见江哲态度也十分强硬,知道再说下去也无用,便无声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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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南都统制的中军大帐内,徐子厚正独自一人在焦急地踱着步子,不时向门口望上一眼,显然是正在等人,
终于,帐帘一掀,一位学究模样的中年人走了进來,正是王眉山,
见王眉山來到,徐子厚皱着眉头说道:“军情紧急,你到底是什么事情,非要现在说,”
王眉山却并急躁,而是平静地说道:“国公是要整军北上去和定国公合兵一处,共同东进是吗,”
“是啊,有何不妥吗,”徐子厚听出了王眉山话中的潜台词,
“国公认为一旦接战,双方胜负之数如何呢,”王眉山不答反问道,
徐子厚皱了皱眉头说道:“以多击寡,以有备攻无备,应该是我方胜算更大吧,”
王眉山冷笑一声说道:“国公说的如此不确定,是否心中也对这个判断不自信呢,”
“你什么意思,”徐子厚反问道,
王眉山轻轻一笑说道,“学生只是在就事论事,国公说以有备攻无备,到底哪个是有备,哪个又是无备呢,学生还记得,在江哲西巡的时候,国公便已经洞悉了他的目的,他是早就要除掉您和定国公的啊,此前的两次校尉集训营,又从两位国公的军中抽走了多少优秀的将领啊,说他是无备,恐怕国公自己也不相信吧,反观二位国公,在江哲的裁军令下达之后,才仓促起兵,这也算的上是有备吗,”
徐子厚握了一下拳头说道:“即便是江哲早有准备,可是在其他各道都保持中立的情况下,他真正能指望的上也不过就是京师十二卫,加起來不过十三万多人,可是我方却足足有八十万人,军力远胜于他,胜算仍然在我,”
王眉山摇了摇头说道:“国公,请恕学生直言,我方虽然在人数上占有优势,但训练和实战经验都严重不足,装备也相差很远,特别是定国公的人马,在战力上是无法和京师十二卫相比的,上次江哲西巡的时候,山南军三千人败给五百马贼,一万人败给三千山匪的事情还恍若在眼前呢,”
对于山南军的战力水平,徐子厚也是一直看不上眼的,所以听了王眉山的话,他也沒有反驳什么,而是紧紧咬住了嘴唇,陷入了沉思,
王眉山接着说道:“江哲登基以來,一直在进行着各方面的改革,特别是他的兵甲研究所,据说研究出來的火器令突厥人也是胆战心惊,京师十二卫作为他的精锐,安能不配备火器,”
听着王眉山一一道來,徐子厚感觉头上居然开始往外冒汗了,他突然觉得也许这次起兵的决定是错误的,可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缓缓开口说道:“王先生,定有良计教我,”
王眉山趋前一步说道:“学生不敢,但是整军北上之举却是万万不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