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口,
“一定要帮我……保住孩子,”那个福晋猛地抓着我的衣袖,急急地说着,
怎么保,按照西方的说法,如果保不住这个孩子,就说明这个孩子先天不足,即使保住了,也是不健康的孩子,所以,西方沒有保胎的说法,
“薛太医,快请进,”一个家丁打扮的人领着一个穿着官服的御医进來,
我倒像是多余的人,自觉闪躲到一边,
这个时候,那个嬷嬷不满地看我一眼,说道:“姑娘请回吧,”
我和倩儿就被人领着往來时的路走,倩儿小声嘀咕着:“既然请了宫里的御医,又何必來清远堂请人呢,”
刚走到长廊,倩儿就叫起來:“那里的雪好多啊,”
我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那里院子的雪堆得老高,有二十几厘米厚的雪,远远望去,像是一团棉花,
“小哥,这四贝勒府扫得那么干净,怎么就那院子的雪堆得那么厚呢,”倩儿嘴快,马上就问了起來,
带路的年轻侍从估计才十**岁,他瞥了那里一眼,说:“我们四爷不许扫书房那个院子,”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
“姑娘有兴趣知道,”随着一声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的响起,我这才发现四四不知何时站在走廊尽头处,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他穿着一袭墨黑色的棉袍,一件白色的褂子,双目半眯,透着我看不懂的迷茫,
他长大了,我在心里不禁又哀叹一次,
我的四四,已经变成陌生人站在面前,
“四爷,”那个侍从打了招呼,就被四四一个挥手打发走了,
“四爷,”倩儿也福下身子,
我静静地看着他,不曾离开与他的对视,
“南心姑娘,八爷沒有教过你怎么行礼,”他嘴角浮起一丝讥笑,
我才猛地醒过來,我是南心,
我福下身子,脑中一空:“四阿哥……四爷吉祥,”差点就喊错了,他现在是四贝勒了,我在给四四行礼,十年前,他可以容忍我,十年后,我依旧要给他行礼,
他是阿哥,是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皇子,无论世事如何,我是福晋也好,是民间女子也好,都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代,改变不了的,太多了,
等我抬起头,才发现他目瞪口呆地望着我,
“你先去前门等着,”四四缓过神來的第一句话,
“是,”倩儿应了一声就穿过长廊到那边去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大气都不敢喘,好像这是个梦境,一转眼梦醒了,就什么都沒有了,他缓缓地靠近我,眼睛一直盯着我,我的心一下漏跳了半拍,
“随我來,”他丢下一句话就自顾自走了,我赶紧跟上他,看着他的背影,这么真实这么遥远,他已经二十四岁了,已经那么高了,
而我,还是原來的身形,只是略微长高了一点,
等他停了下來,我才发现他带着我來到堆着雪的院子里,小院只扫出一条小路供行走,其余全是积雪,
他见我东张西望,面无表情地说:“南心姑娘,右边的厢房是空着的,你就住那里吧,”
“啊,”我瞪圆了眼睛,
“既然八弟都把你送來了,我就让你住几日吧,过几天送你回去,你也好交差,”他迷离的双眼似乎闪出一丝温柔,
“什么,四爷怕是误会了,我是來看诊的,”我急急地说道,
四四讥笑道:“看來八福晋那一巴掌沒有把你打明白,”说完,就招手來了一个小丫鬟,“菲儿,带南心姑娘去隔壁的厢房,”
“慢着,四爷,你好像搞错了,我是來看诊,请让我回去,”我有点恼火,
“如果他在意你,自然会派人來接你回去,若是专门**你來四贝勒府的,他们也不会希望你回去的,”他说完就背着手转身就走,
八八……这又是一个圈套吗,
胤誐,枉我那么相信你,气死我了,
就在我随着叫做“菲儿”的小丫鬟跨出院子的那一瞬间,我听到身后“扑通”一声,我赶紧转过身去,这才发现四四四脚朝天地倒在雪地上,
这是,
“四爷怎么了,”我赶紧拉着菲儿的手臂,问道,
“四爷,下雪天都会这样的,据说是以前的四福晋很喜欢倒在雪地上呢,”菲儿的话像是一声闷雷让我心口喘不过气,
四四,他倒在雪地上,
他特意沒有扫雪,只是为了倒在上面,
脑中浮现一个小男孩背着手,蹙着眉看着倒在雪地上的我,他不停地摇头,就是不肯和我一起倒在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