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心,你怎么坐这儿,还是回里边凉快些吧,” 随着一个如同夜莺般婉转的女声响起,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钻进了我的鼻子,
接着身子一轻,眼前的小女孩搀扶我的肩膀,嘴里还念叨着:“真是的,刚能下床,就到处乱跑,”
我笑着应道:“佩瑶,屋子里好闷喔,”
“你都躺了三年了,该闷都闷了,上回霆均哥哥不是给你带了很多书吗,这么快就看完啦,”被我叫做“佩瑶”的女孩扶我坐下后,就自顾到一边去捣药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中药味,
是啊,三年,我整整躺了三年了,
我托着腮看着屋外的青山碧水,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桃花源,我已经呆了三年了,现在已经是康熙三十四年了,外边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
眼前的小姑娘,是现在专门照顾我的人,她和霆均长得可真像,不愧是流着相同血液的兄妹,,无论五官还是整体感觉,都是一个模子印出來一般,只是,霆均名字听起來火爆,性子却柔得像水,佩瑶这个名字听起來很淑女,人却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或许是在冷鹊山谷长大,沒有太多的束缚,更像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张扬而有个性,
突然,一束花挡在我的眼前,等我看清來人,不禁惊喜地叫了起來:“霆均,”
霆均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完全脱去原有的稚气,笑起來一双眼眸平静若水,高挺的鼻梁,薄唇微微翘着,显得成熟老练,他风尘仆仆地赶赶回來,只为了递上这束花给我,
淡淡的花香钻进我的鼻子,我看着手中的11朵黄玫瑰,心如刀割,
“今年是他亲自去放的,”霆均说完就匆匆离开了,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他眼中闪动着一丝怜惜的光芒,
是他亲自去放的,
我的“忌日”是前几天,这花已经有些枯萎了,但仍然可以想象花盛开的时候的妖娆以及熏人的芳香,
“三年了,每到那个日子,他都在你落崖的地方放这黄色的玫瑰,真是有心人啊,”佩瑶凑了过來,从我手中接过花插在瓶子里,
“把花丢了吧,”
“啊,霆均哥哥可是快马加鞭为了你带回这束花的呀,”佩瑶不解地说,
第一年,霆均告诉我,落崖处放了黄色的花,躺在床上的已经不能出声的我就猜到是黄玫瑰,
第二年,霆均告诉我,落崖处还是放了黄色的花,佩瑶再也忍不住问我,已经能开口说话的我坐在床上凄然笑着说:“那是黄玫瑰,它的花语是‘无望的爱’,”
沒有想到,四四居然还记得闲聊时,我说的话,那个时候,我告诉他花园里的花的花语时候,他只闷闷地说了一句:“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不过,你也真的忍得住,居然也不打探他们的消息,”佩瑶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眨眨,嘟着嘴巴好奇地说,
“我只要知道那天他们平安就好了,我已经不属于他们的世界了,”我摸了摸脸颊,紫色的面纱下已经斑驳陆离、凹凸不平,
那日的火,已经将我脸上、身上烧伤,直至今日,难看的疤痕仍历历在目,现在的我,一直带着面纱,记得小时候看古装剧,那些带着面纱的会武功的女子好威风好神秘啊,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是这幅德行了,
那日的毒,虽然用了些解毒药,但只是暂缓毒的发作,等霆均在下游找到满身是伤、奄奄一息的我的时候,已经错过了解毒的最佳时机,为此我整整一年发不了声,现在的嗓音低沉难听,
不是忍得住,而是不敢打探他们的消息,
四四应该娶了福晋了吧,他的生活中已经沒有我了,历史的车轮在前行,而我,已经悄无声息地湮沒在历史的洪流中,我终究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正如他在我生命中一样,
胤祯六岁了,已经上书房了吧,
胤祥九岁了,个子长高不少了吧,
八八十三岁了,康熙给他指婚了吗,是曦莲吧,
胤禟和胤誐十二岁了,长成什么样子了,胤誐还是那样憨直吗,
胤祺十五岁了,一定长得很结实吧,那个大嗓门的五阿哥,
小蓉还好吗,
贝贝……
“师叔迟些就会过來,等会让他给你把把脉吧,”霆均换了身石青色的便装,长身玉立,翩翩有度,不知何时已经在屋子正中央了,
“恩,”我点点头,我还是有点怕师叔,我來这里后,其实只见过他两次
第一次,刚來这里的时候,在昏迷中,好像看到他,那个时候他在为我把脉,
第二次,半年前,我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只远远见到他的背影,看到那身和尚的白色袈裟还有光秃秃的脑袋,我只能猜到是他,
这是我第一次面对他,有点紧张呢,
“南心,不要担心,师叔沒有你想的那么可怕,若不是他出面求师伯为你解毒,我那个时候也无能为力,”霆均抓紧我颤抖的手,朝我温暖地笑道,
“霆均,”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