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來吧。你们出去吧。”我望着冒着热气的浴桶。打发她们出去了。我下水后摸着右手臂上的守宫砂。不能给其他人看到。就连春桃也不行。因为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她。她原本是德妃的人。万一告知德妃说了。我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就这样。我穿戴整齐地和四四出去。请安。
那一天。我像个稳重的新媳妇。该笑时候的就笑。该说话的时候就说话。该跪的时候就跪。像个麻木的布偶。任线牵着。只是四四看我眼神。更多是担心而不是赞许。我明明做得很好呀。
“我们去见苏麻喇姑。”就在我累得不行的时候。听见四四这样说。我反而眼前一亮。苏麻喇姑。清朝历史上的传奇女子。
“这会又精神了。”四四眼中闪现出一抹光彩來。随即笑了笑。牵着我的手往前走。我很想甩掉。但后面很多下人跟着。我也不好这样。所幸不一会。他就放手了。
“胤禛拜见祖母。”
“兰菱拜见祖母。”
“呵呵。四阿哥和福晋快起來。这真是折煞奴婢了。”起來一看。是一位大约八十岁的老奶奶。满头白发。一脸慈祥的看着我们。
这就是苏麻喇姑。
这些该死的导演。这么会演康熙和苏麻喇姑的爱情呢。明明两个人相差四十几岁嘛。连康熙有时候都会叫她“额涅”、“额娘”的。众多皇子都直接称呼她为“祖母”。但是她始终谦恭谨。在我们面前都自称为“奴婢”。 听说十二阿哥就是给她抚养的。一位宫女能有这样的地位。的确是不易。
本來按礼节。我们是不需要來看她的。偏偏康熙提了一句。为了表示我们对他的话很重视。就赶着过來看她了。
就是简单的寒暄了几句。我们就离开了。
一整天就这样过去了。等我们回到乾东五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來。
四四屏退了所有人后。回头望着我。一愣。
我已经坐在凳子上。脱了高高的花盆底。正在揉着累了一天的双脚。好久沒有穿花盆底了。脚又痛了。
“你沒事吧。”四四坐了过來。眼中多了一分怜惜。他今天好奇怪喔。
“你这么了。今天看我的眼神不对劲呢。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了。”我整个身子蜷起來。把脑袋搁在膝盖上。歪着脑袋问他。
“沒……沒什么。”四四有点尴尬。晃了一下脑袋。
“那你为什么那么奇怪啊。”我只觉得四肢无力。装模作样了一天了。笑得我的脸快要抽筋了。特别是在皇上跟前。心里怕得快要发毛了。他可是要把送给德布尔达的呀。在德妃那里也坐了快一个下午。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坐那么久。还好有十四阿哥在。我还逗了他一下。要不然真是闷死了。
四四叹了一口气。手伸了过來。我一下子就打掉了他的手。警惕地问道:“你干嘛。”
沒想到。他反而眼中闪着光。呵呵一笑。似乎很放心地说:“这才像你。今天看你规规矩矩的模样。像极了以前的你。我还担心呢。”
像极了以前的我。是啊。真正的兰菱是规规矩矩的。那不好吗。
“这样不好吗。”我实在想不通他的脑袋到底装了什么。
“好是好。之前我还担心你做不好呢。”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之后自己又好像自嘲地笑了一下。就不说话了。他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神经病。”我忍不住吼他。
“什么病。”他明显一愣。也许是看我脸色。知道不是好话。脸上的笑马上就沒有了。
“精神病。”
“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四四蹙着眉。很认真地说。
“神经短路。”见他一脸认真地和我讨论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见我笑了。他脸色也缓了下來。静静地坐在一边。然后又扫了我一眼。长叹一声。
你有话就说吧。干嘛在那里像个怨妇一样。长舒短叹的。我故作不知。继续在那里揉脚。终于。过了几分钟。他憋不住了。又瞟了我一眼。就慢慢起來。
“换衣服吧。”他走到床边。慢慢解开外衣。
“你干嘛。”我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