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照耀在苍茫的雪地上。倒是生出一份诡异的美感。只是这天气太过寒冷。即便是穿了三层棉衣。锦瑟也冻得浑身发抖。古代的靴子根本就沒有防水层。那双短靴早就进了雪水。两只脚早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那夜从静安寺出來后。锦瑟就搭上了一支去往阿依汗的车队。原本想着这辆车可以一直载着她去往阿依汗。谁料。大雪封路。车队又停在了半路中。
“还不赶紧來推车。”大胡子豪爽的男人在一边叫道。看着眼前瘦小的男子眼中满是不屑。怎么会这么瘦。一个大老爷们整的这么弱不禁风。
“哎。这就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锦瑟赶紧走到马车后面去推车。
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雪。车轮怎么会陷进车坑里。
“我说。你个小子。浑身一两肉也沒有。赶紧滚一边去。”大胡子朝锦瑟挤眉弄眼一番。引得锦瑟一阵恶寒。赶紧蹦的离他五米远。
谁料大胡子得意地朝锦瑟挑挑眉毛。锦瑟吓得咽咽口水说道:“大哥。有事直说。不用搞得这么暧昧。”
“我说小兄弟。你瞧你这面黄肌瘦的样子。怎么还有胆量去阿依汗那么个地方。”大胡子不时显露一下自己强健的肌肉。看向锦瑟的眼神中满是轻视。
为什么去阿依汗。还不是哈蒂曼搞的鬼。锦瑟一提起哈蒂曼满腔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自从那一日分别之后。这厮就像是失踪了一样。搞得整日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被一个老巫婆骗去的。说那里有宝藏。大哥你呢。”锦瑟说道老巫婆三个字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原本一条疤痕在脸上显得就很恐怖。再加上锦瑟的表情甚为丰富。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大胡子见了也是吓得浑身一哆嗦。
“咳咳。小兄弟。”大胡子脸上浮现出些许尴尬。撇过头去嗡里嗡气地说道:“老巫婆。我只是知道阿依汗巫术盛行。却不曾知道还会有巫婆。”
锦瑟刚想跟他说一下关于哈蒂曼的恶习。不料身边的随行人员叫道:“老大。老大。前面躺着一个死人。”
“死人就死人。沒见过是咋地。”大胡子看不惯一群半大小伙子见到死人后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再说天寒地冻。冻死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这么想着就冲上前去看那个倒在地上的人。
“呦。怎么还是个娘们。”看着倒在雪地上面无血色的女子后。男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声。
“我看看。”锦瑟闲來无事也走上前去凑热闹。女子侧倒在雪地里。冰冷的雪水将她的半个身子打湿。裙角边甚至结了一层冰。
“这不是清秋馆那个小丫鬟吗。”人群中传來一声小小的议论被锦瑟听在耳中。
來不及多加考虑。锦瑟走到那个人身边。将她的身子摆正。看着这熟悉的眉眼。锦瑟心中一颤。忍不住开口道:“环儿。环儿。”手指轻轻探到她的鼻尖。细微的热气扑到手指上。锦瑟心中大喜:“她沒死。还活着。还活着。”
“奶奶的个熊的。卖力气的活你小子干不了。见到娘们就开始走不动了。”大胡子见锦瑟一门心思地往人家姑娘身上凑。心里的鄙视毫不犹豫地说了出來。
锦瑟现在只想把环儿救活。见她身上衣服单薄。天寒地冻肯定是冻坏了。忘了自己还是一身男装。低下头就像给她做人工呼吸。
“你这小子。让开。我來。”锦瑟的唇还未凑到环儿嘴上。大胡子一把将她拽开。
看着大胡子一脸横肉。锦瑟心里那个恶寒更甚。这人不会是想要自己给环儿做人工呼吸吧。
大胡子仔细观察了环儿的身体一会。用自己厚实的手掌将环儿的双手裹住。往里哈几口气。接着就使劲揉搓开來。又从腰际解下酒囊。喝了一大口。
什么时候也忘不了喝酒。锦瑟撇撇嘴。有些鄙视地想到。
谁料大胡子将酒水全都一口喷在了环儿脸上。
锦瑟有些傻眼地看着眼前的情形。这是在救人还是在折磨人。电视上演的不都是喷出一口酒后就开始鞭打么。难不成这大胡子是想把环儿给揍醒。
“大哥。这个姑娘沒事吧。”锦瑟有些担忧地看着环儿渐渐变红的脸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