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即无奈又懊恼,
纵然是武功高强,毫无遮拦的从半空中掉下,也轻松不到哪里去,溪儿一语惊人,吓得无痕在窘迫之余方存在乱,硬生生面朝下,摆了个大字型放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再加上背上还坐了溪儿,可想而知犹如泰山压顶,只差沒把五脏六腑压出來,
某人一个鲤鱼翻身,从垫背之人身上一跃而起,舒爽的挥了挥身上灰尘,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这才慢吞吞的蹲在垫背之人面前,笑吟吟的偏头看着吃了满嘴尘土,灰头土脸的无痕,瞧他向來文风不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疼痛的扭曲,溪儿‘噗嗤’一声笑了出來,无端受到冷眼狠瞪,溪儿只得干咳几声,吞下所有笑意,眉眼弯弯的低头与无痕面对面,
“大哥,莫非地上有黄金,让你这般仔细贴近,想瞧个清楚,”
无痕艰难的仰起头,嘴微启,又砰的面朝地垂下,不再动弹,
咦,
溪儿一愣,又抬头瞧了瞧,估算了一下高度,糟糕,那么高掉下來,又被她压在身下……
“大哥,大哥,你不要吓我,”
猛力狠摇不动弹的无痕,难掩惊慌,万一大哥出事了怎么办,想到这,更加用力摇,就差沒直接拎起來甩一甩,
“大哥,大哥你说话嘛,不要吓我好不好,大哥,,”
尖锐的声音越來越响,在无痕耳边狂吼,许久,无痕才哼哼唧唧的抬起手,一把捂住溪儿的嘴巴,断断续续地发出几个单音,
“……耳……朵聋……了……”
不客气地挥开无痕的手,继续荼毒他的耳朵,
“啊,,大哥,太好了,你沒事,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这么沒用,就这样摔下來死掉了呢,”
“……”某人被气的无话可说,
在地上趴了半晌,直到身体四处痛楚散去,无痕这才慢吞吞的爬起來,天哪,这还是他迄今为止摔得最惨的一次,就连以往练武都未曾这般狼狈,溪儿也连忙将他扶起,但见无痕冷汗直冒,扶着他的溪儿越发觉得他将全副重量都倚向了她,抬头一瞧,居然看见无痕煞白了脸,咬牙忍痛微颤,
“大哥,是不是刚才受伤了,”
“……沒……事……”从牙缝中困难挤出两个字,头上冷汗更甚,顷刻间便湿透了身上薄衫,身体一斜,失了平衡,
“大哥,”
双手立即环上他的腰,勉强扶住摇摇欲坠的无痕,糟了,大哥真的受伤了,
无痕深呼口气,定了定心神,小心翼翼的站稳,溪儿担忧的秀眉紧皱,无痕连忙拂开她秀眉间的烦恼,
“溪儿,不碍事,小伤罢了,休息片刻便好,”
无奈之下,溪儿扶着无痕倚树小憩,他身上衣衫已是破损严重,片片缕缕,方才落下之时被树枝等障碍物划破,胸前也是半裸,横七竖八的悬挂着布条和划痕伤口,有穿也等于沒穿,而这时溪儿才注意到无痕的双腿,脚踝处呈现异型,红肿不堪,而且还是越來越瘀肿,难怪大哥方才站起來时如此疼痛难忍,脸色都变了,
都怪她胡乱说话,她的豆腐大哥要吃便吃,她口无遮拦的乱嚷嚷岂不是伤了大哥的颜面,莫怪大哥竟失足从半空落下,伤成了这般模样,
吸了吸小鼻子,硬生生将快遮住眼睛的水雾眨了回去,可怜兮兮的坐在无痕身旁,拉着他的手,
“大哥,对不起,”
“你何错之有,是大哥恍神,险些也让你吃了苦头,不必难过,大哥休息片刻就好,”
……
休息片刻,
这个片刻也未免太久了些,三个时辰过去,无痕试了几回,皆不能站立,更别提走路了,本想自行包扎,但伤在脚踝处,处理不便,溪儿又不行,只好顺其自然,
天色渐黑,溪儿又无夜宿能力,无痕受伤无法行动,这腿受伤着实麻烦,无法行走,万事皆难办,
日落西山,气温也渐渐变冷,溪儿倚靠在无痕肩上,冷得瑟瑟发抖,
“小溪儿,天冷了,到大哥怀里來,”
溪儿摇摇头,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大哥,我不冷,你的腿受伤了,别乱动,等天亮了,我们再想办法,”
无痕拿起胸前的一缕布条,在溪儿面前晃了晃,
“大哥冷了,你瞧瞧,这衣衫都破成这样了,如何御寒,”
溪儿冷得牙齿咯咯作响,恨不得立即扑进无痕怀里,可是又担心他的伤势,无痕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拈去她头上的落叶,
“大哥只是伤了脚,又不是腿和手,快些过來,大哥快冻僵了,”
这回溪儿磨磨蹭蹭了半晌,蜗牛爬似的往无痕怀里蹭,无痕一把将她扯进怀里,紧紧搂住,溪儿顺势抱住他的颈项,又酸又甜的往他怀里钻,
“大哥,溪儿又给你惹麻烦了,”
无痕轻笑一声,轻轻拍抚她的背,如同哄小孩入睡一般,闭眼享受这难得的宁静,,虽然寒风阵阵,又冷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