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我们到了洛阳城外,
一路上风尘仆仆的赶路,天黑了才随便找家客栈休息,路过很多漂亮繁华的大城市也沒有停歇,就这么的兼程赶路,终于,我们快到家了,
看着这老城墙,我心里很激动,感触良多,当初,以为自己远嫁,再也沒有机会回來了,现在,却要带着小叔子回來投奔娘家,这世上的事,真是说不清楚呀,
在洛阳城外我却犹豫了,让马车停在路边,想着到底要不要进城,
“芯芸,怎么了,”白剑生掀开帘子,探头到马车内问着,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爹娘,我的家书一向只告诉他们我在夫家很好,沒有提南宫家的半点事,现在突然这么回來了,得找一个好的说词,”我咬着下嘴唇苦思,该怎么跟爹娘说呢,说我嫁了一个病入膏肓的相公,说南宫家娶我是为了冲喜,说南宫家被仇人杀光了,我们逃回來躲避,
怎么说也不行,我不能让爹娘担忧也不能给南宫家抹黑,
这时,南宫玦喃喃的说:“对不起,一开始是南宫家亏待了你,”
白剑生却笑着说:“这个好办,你就只说遭遇仇家,夫君一家人都被杀了,只有你们几个人逃出來了,现在是回來避祸,希望爹娘收留,至于之前的事,不说也罢,”
白剑生的主意是不错,可是我还是有点害怕,“要不,我们先找家客栈住一晚,明日再回家吧,”
白剑生摇头,“大小姐,你真是大小姐,想问題都那么简单,多住一晚又要多花一晚的银子,既然已经到了家门口,又何必浪费这个钱呢,”
我发现,白剑生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小气男人,连路上住客栈都要跟小二讨价还价的,真丢脸,当时我还正准备给小费呢,落雁却说,这是正常的,这个年头讨生活不容易,况且,白剑生只是一个剑客,也沒有什么收入來源,
这话对,我就曾经暗中怀疑过,那种所谓的大侠平日里可以出手大方都是偷抢來的钱,当然了,白剑生除外,他平日都很节俭的,衣食住行都很简单,
所以,他不喜欢我这种大小姐,是不是这个原因呢,
“好,就按你说的办,”于是,我让车夫把马车赶进城,直接到唐家堡,
到了家门口,我一下子就跳下了马车,看着那熟悉的大门,感觉真亲切呀,
“小芸,这就是你的家呀,”南宫玦也跳下來,跟我一起站在唐家堡门口观望着,
自从出了开封以后,南宫玦就沒有叫我嫂嫂,一直是叫着“小芸”,我看他心情不好,就沒有抗议,一切随他了,反正,他也从來就沒有拿我当嫂子看,
“是呀,虽然比不上你南宫世家的富丽堂皇,我却跟喜欢,毕竟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走吧,我们进去吧,”说话间,我已经推开了大门,我知道,爹爹一向这样,大门只是虚掩,他说,唐家堡的大门向天下所有有心之人敞开,
刚进去,就听见一声叫唤:“小姐,你回來了,”
“真的耶,是小姐回來了,”
“快去通报老爷夫人,”
家丁丫鬟们纷纷围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语,嘈杂的很,
平日里,我和爹娘都对下人以礼相待,从不仗势欺人,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下人们都很喜欢这样的主子,落雁说了,洛阳许多穷苦人家的孩子都想到唐家堡做仆人呢,
嘻嘻,可惜我们养不起那么多人,要不然一定叫爹爹收留天下所有的可怜人,
一会儿,爹娘出來了,爹爹扶着娘亲走出來的,
“娘亲,你怎么了,”我飞奔过去,搀着娘亲的另一只手,
爹爹摇头叹气,“自从你离家之后,你娘每日里思念你,终日以泪洗面,结果就病倒了,最近,身子才刚刚好了一点的,”
“爹,你在家书中为什么不告诉芸儿呢,”
我看着娘,娘的脸色很憔悴,眼睛都是肿的,
娘抚摸着我的脸,“芸儿,真的是你,你真的回來了,”
我哭了,“娘亲,是芸儿,芸儿回來看你了,”我真是不孝,累得娘亲这么伤心,
娘亲也在抹眼泪,“芸儿,真的是你回來了,”
爹爹说:“好了,都不要站在门口说话了,进去吧,芯芸,你娘亲身体刚刚好,你就不要再惹她伤心了,乖,别哭了,”
是呀,回家了,应该高兴了,我笑着扶娘亲到屋里去了,
爹爹一回头,又看见我身后的那些人,疑惑的看着我:“芯芸,这些是,”
“进去再说吧,”
结果,一进屋爹爹就问我:“芯芸,这次回來你是,”爹爹说着顿了一下,又看了白剑生一眼,“这位就是贤胥吗,”
听爹爹这么文绉绉的说话真别扭,
看來,他误会了,也难怪,我们这一帮人,只有白剑生是一个成年男子,
白剑生上前作揖:“晚辈白剑生,拜见唐大侠,”
爹爹疑惑了,我赶紧先给他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