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了解安仓夜了,因为对安仓夜來说,只要是想杀之人,他从來不会在乎她的身份,
纪子清知道自己不敌安仓夜,所以一开始她便是杀招,而且招招阴险毒辣,置人于死地,
身影翻动的安仓夜突然想起躺在床上的百里温茶,肃杀之气灌满全身,仰天长啸一声,褐色的双眸渐渐蒙上一层紫光,似妖似魔,
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杀了她,
一道寒冷的阴柔之气从青龙剑灌出,仿佛纠集了上千种怨气,直逼纪子清而去,
只有五年功力的纪子清何时见过如此场面,刚看到安仓夜紫色的双眸,她的魂魄已经丢了两个,此刻又要阻挡如此骇人的阴暗之气,她岂不是要魂飞魄散,
“小心,”
就在此时,云夏椋猛的扑过來,抱住纪子清的身子滚到一边,
“嘭,,”
阴暗的剑气和地面相撞,地动山摇……
当所有的尘土散尽,当纪子清从恐惧中醒过來,当云夏椋睁开眼睛,除了身前近半米的深坑,还有一把青色的长剑,
纪子清害怕的向云夏椋的怀中退去,惊恐的看着恢复正常的安仓夜,
他……是人吗,
这是纪子清心中第一个念头,
云夏椋好歹是个王爷,就算他有些惊讶于安仓夜的恐怖,但是,还在他的接受范围内,
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将纪子清推到自己身后,云夏椋挡在剑锋前,慢慢的站起身來,
眼神清冷,毫无惧色,
身后的纪子清一脸惶恐,她突然觉得,云夏椋竟爱她如此之深,
其实,这只是身为一个男人应该做的,如果让安仓夜当着他的面杀了纪子清,那他云夏椋这辈子就不要抬头见人了,
安仓夜冷冷的看着他,剑就在他的喉间,只要他轻轻一送,一切就会变得简单,
百里就沒了那么多的纠结,但是,她应该会伤心吧,
他不想让她伤心,不想看她难过,就算要得到她,安仓夜也不屑于这种做法,他要光明正大的赢得她的心,
时间停止了,空气也停止了流动,命运就在安仓夜的一念之间,
“安公子,主子醒了,”兴奋的声音击碎了一切,包括安仓夜所有的杀念,
罢了,就连在昏迷中她也是帮着他,安仓夜如何下手,
只是,云夏椋的脸却变的更加阴沉,百里温茶是自己王妃,是自己的妻子,可是现在,她醒了,丫鬟通知的却是安仓夜,
那他这个王爷算什么,
宝剑回鞘,安仓夜突然松了一口气,活动活动筋骨,嘴角弯起一个阴柔的笑:“七王爷,今后最好管好你的女人,如若百里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便不是今日这么简单了,”
横眉冷竖,不甘心的低声喝道:“你末要忘了,她也是本王的女人,所以,她受不受伤跟你一点关系都沒有,”
安仓夜阴鸷的双眸直直的看着他,冷笑道:“七王爷,你还当她是你的女人,你难道还以为,吃了你一顿带盐水的鞭刑之后,她还会是你的女人,”
云夏椋心中一惊:带盐水的鞭刑,
怎么可能,当时自己并沒有下这样的命令,鞭子上怎么会沾上盐水,
“本王从未给皮鞭上沾盐水,”不知为何,云夏椋很想为自己辩解,可是,现在听來,这话太苍白无力了,
“七王爷,你做都做了,难道还不敢承认吗,我告诉你,百里温茶她今日以前是你的王妃,今日之后,她便和你半分关系也沒有了,”安仓夜信誓旦旦,似乎自己已经成了百里温茶的代言人,当然,如果百里看到这一幕,她一定会拍手称赞的,
因为这样的安仓夜实在是太帅了,
云夏椋气红了脸,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么甘心就这么被人侮辱,
“安仓夜,你也不要忘了,只要本王不休她,她就永远是本王的王妃,她就是死了,石碑上刻得也只能是本王的姓氏,”
安仓夜哈哈一笑,讽刺的说:“七王爷你未免太天真,你当真以为她会在乎那些名号,”
云夏椋微微一震:对啊,她怎么会在乎那些名号,若是在乎,她怎么会抛下所有的一切,只身闯荡江湖,
明明知道是这样,但云夏椋就是不服气,
恨得咬牙切齿,想把眼前这个嚣张的男人撕成碎片,但是受伤的胳膊却不允许他再战斗,
而安仓夜心里记挂着百里温茶,既然这架也打了,彩也挂了,火气也消了,就懒得和云夏椋吵嘴架了,
“恕不奉陪,”
告别的话被风吹來,人却早就消失在视野中,
只留下尴尬的云夏椋,和一脸惊骇的纪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