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轨迹是如此熟悉,“芙瑞从來就沒有离开过啊,”
“从來……就沒有离开过……”杨尘喃喃地回味着这句话,目光中出现了一丝迷惘,“可我明明记得……”
“记得什么,”芙瑞的眼眸里写满了好奇,
杨尘猛地朝前方望去,却发现一座高耸入云的白色巨塔在目光的尽头屹立着,他向身后看去,女巫之森已变得如此平静而幽清,这令他不敢相信那便是自己方才所逃离的地方,这片森林令杨尘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兰佩里郊外的那片树林,
“阿尘带我和阿尔來这里郊游,你不小心睡着了,”芙瑞说道,“醒來后就变得好奇怪哦,做了什么噩梦吗,”
“阿尔,阿尔也在这里吗,”杨尘急切地问道,
“喏,她在那边练剑呢,”
杨尘随着芙瑞示意的方向望去,但见在葱郁的草地上,蔚蓝的天空与洁白的云朵下,阿尔优雅而端庄地举起手中长剑,伴随着淡金长发的跳动,她手中长剑发出刷刷的破空声,金灿灿的阳光落在她那绝美的脸庞上,因专注而熠熠的神采令杨尘一时挪不开目光,
“陪我玩吧,”芙瑞伸手拉了拉杨尘的衣角,充满期待地说道,
“可是……”杨尘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可是……”
“嗯,”芙瑞朝着少年抬起头,那张夜夜入梦的脸是如此真实而忧伤啊,
“真正的芙瑞在等着我啊,”
少年的眼眸中再一次浮现出血色的符文痕迹,圣剑璀璨犹如真实之刃般断开一切虚妄,毫不留情地将他身旁的那名少女刺穿身躯,
鲜血犹如喷泉般汩汩流动,
芙瑞的小脸上被血污沾染,她金色的眼眸里写满了痛彻心扉的哀伤与恨意,她娇小的身躯缓缓倒下……
杨尘轻轻朝前迈出了一步,展臂将濒死的芙瑞搂入怀中,
“对不起,”
他的声音轻若蚊喃,可是圣剑毫不留情地再一次流泻出恢弘之光,将芙瑞的身躯斩为了一蓬烟尘,虽然已用大乱万象幻术的力量洞悉了这一切不真实的本质,但杨尘依旧无法平伏心中那久久不息的哀伤,他的手在剧烈颤抖,眼眸里的血色符文犹如融化了一般地晕开,
“恩公,”本在远处练剑的阿尔不知在何时站到了杨尘的身旁,她那轻柔的声音恍若一片压垮杨尘心防的轻羽,少年弯腰将脸埋到地上,他浑身颤抖着,无法将目光挪到阿尔的脸上,
“恩公,不要走,好吗,”
阿尔轻轻地将手伸向了杨尘的胳膊,脸上有淡淡害羞的红晕,
冷酷无情的圣光犹如死神的屠刀般劈开了这一切,
阿尔的身上溅出无穷的鲜血,她却恍若沒有感受到一般地张开嘴,发出了淡淡的感叹:“好痛啊,恩公,“
“不,要,说,话,”杨尘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圣剑璀璨犹如要将整个世界都清洗一遍般地席卷出了圣光,
阿尔犹如风中的尘埃般,被整个吹散,
一切的幻境都烟消云散,露出了它的真面目,,阴森可怖的女巫森林,
纵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可那种沉重而真实的负罪感依旧令杨尘感到心不能堪,他的眼睛已变得鲜红如血,久久趴伏在地上不能站起,
“诶,”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在了他的耳畔,
“别來这套了,”杨尘犹如求饶般地低声哀嚎,
“把圣剑还我吧,我快死了,”辉夜的声音与之前的阿尔一般平静淡漠,
杨尘深深地做着深呼吸,他缓慢而犹豫地抬起头,看清了眼前辉夜的模样,
那张丑陋的脸上又多了不知多少伤痕,她的四肢都沒有了,整个人被一根绳子悬吊在半空之中,化脓的臭味扑鼻而來,蛆虫在她身躯上的伤痕中悠哉悠哉地爬行着,
“喂,我快死了,”虽然已是如此恶鬼般的模样,但辉夜的声音却依旧平淡而自然,“我快死了,把圣剑还给我吧,”
杨尘的手颤抖了起來,
他无法自拔地陷入了崩溃,
痛苦令他面目全非,
双脚一软,他跪倒了下來,在已面目全非的辉夜面前跪了下來,
“我快死了,把剑还给我吧,”
“我快死了,把剑还给我吧,”
“我快死了,把剑还给我吧,”
……
辉夜的声音犹如來自地狱的诅咒般在杨尘耳边盘旋不去,
少年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却依旧无法阻止着那一声声催命的鬼语,
“啊,”
杨尘仰脖朝天发出一声來自于灵魂的痛苦哀嚎,
他的眼眸中两枚血之符文显得如此清晰而灿烂,鲜红色霎时笼罩了他的眼眸,
“全都,死吧,”
少年无神地喃喃自语,手中的圣剑璀璨竟然因他狂乱的心绪而在圣光中掺杂了血色,圣剑感应到少年灵魂的痛苦而发出致命的呼啸,一道摧毁一切的死之狂风以少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