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地将目光往那两人的脸上移去……
“鲁西恩,”她惊讶地轻声叫出其中一名流浪汉的名字,
杨尘皱着眉头,沒有说话也沒有动作地凝视着蹲坐路边的那两人,
半年前还是热情澎湃的少年佣兵团长抱着怀里的武器,呆滞地望着虚无的空气,
在鲁西恩身边蹲坐着的男子拥有着尖尖的耳朵,他的精神状态看起來要比鲁西恩好许多,听到了辉夜叫出“鲁西恩”的名字,他的耳尖抖动一下,缓缓地抬起头來,发现两张似乎在哪里见过的面容正凝望着自己,
“你是……”名字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精灵,用迟疑而嘶哑的声音问道,
辉夜正要开口帮助失魂落魄的精灵回忆起自己,却不料在她身旁的杨尘已将头转了回去,自顾自地迈动脚步,便欲离开,
不知少年心中是如何思想,但辉夜还是皱皱眉头,有些踌躇地迈动脚步跟着杨尘离开,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回头望去,看到鲁西恩始终低着头,沒有丝毫的反应,仿佛死去了一般,而简称为阿陀的精灵,则缓慢地将目光跟着自己移动,不肯放开,
“辉……辉夜,”但见得精灵突然神色一变认出了辉夜的身份,他目光中有了神采,只是这目中的内容并非善意与喜悦,而是深沉的仇恨与愤怒,
辉夜的脚步骤地停滞了,她回头遥遥望着精灵脸上那扭曲纠结的可怕神情,意识到他们或许遇到了一些可怕的事,精灵身旁的鲁西恩,在听到“辉夜”的名字时,也仿佛被唤醒了一般,缺乏生气地转动脖子,用那双无神的蓝眸看着几步外的少女,
这目光是如此地暮气沉沉,仿佛被死神致盲的双唇亲吻过,他的神情是如此地复杂而微妙,仿佛是遇见了爱人,仿佛是遇见了仇人,两种截然不同的神情在他那张几乎僵硬了的脸上互相交错着,犹如厉鬼,
杨尘意识到了辉夜面临的困境,也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
“走吧,”他用淡漠的声音召唤着少女,
只是辉夜沒有反应,依旧出神一般地看着半年多不见的阿陀与鲁西恩以这种潦倒可怕的神情与姿态,用绝望与怨恨同自己打着招呼,
“你这个……贱……人,”精灵的喉咙里仿佛有鬼火在燃烧,他伸出手來指着辉夜的脸,“出卖我们……背信弃义,,下地狱去,下地狱去当魔鬼的下贱BIAO子吧,”
被人用自己不明究竟原因的话语叱骂,辉夜仿佛呆滞了一般地兀立着,无法迈动脚步,
杨尘回首望去的血眸中升腾起魔纹,但见正满脸狰狞地怒骂着的精灵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咽喉般,一时发不出声音,满脸血红,四肢疯狂地挣扎抽动起來,
“住手,”辉夜突然出声,阻止了杨尘暴虐的行径,
杨尘毫无表情地结束了血眸里的魔纹飞舞,掐在阿陀脖颈上的无形之手顿时消散,逃过一劫的精灵骤地整个人放松下來,拼命地喘气与咳嗽,
辉夜迈动脚步朝着那两人走去,
被外界的变化所刺激,无神而漠然的鲁西恩渐渐地有了些神志,他缓慢地转动着脖子,眼睛随着辉夜的靠近而抬起,
“鲁西恩,”辉夜轻轻地弯下腰來,半蹲在乞丐一般的前佣兵团长面前,她那张丑陋到极致的脸庞上写满了美丽的温柔与怜悯,手里的圣光渐渐地生起,按到了鲁西恩的头顶上,
圣光将乞丐般的少年全身都浸透,杨尘血眸立刻飞舞起魔纹,大乱万象幻术的力量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圣光产生的异动毫无破绽地掩盖了下去,
在圣光中,鲁西恩的身体虽然以极快的速度痊愈而康复着,但他的神情里却满是惊恐至极的厌恶以及逃避,他拼命地向后退缩去,可身体却被辉夜死死地笼罩在圣光之中,
“啊,”鲁西恩涕泗横流地发出怒吼,竟然在圣光中昏厥了过去,
“滚开,贱人,”在鲁西恩身旁的精灵猛地朝着辉夜脸上吐去口水,晶莹的液体在少女丑陋不堪的脸上淌落,辉夜只是平静地拿起衣袖擦去,淡淡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但我沒有做过违背良心的事,今天是报你们的救命之恩,从今以后,我们再无相欠,”
说着,辉夜又将一团光芒炽烈的圣光笼罩了阿陀的身体,仿佛纠缠到身上的是不休不灭的地狱烈火,阿陀尖叫着扑打着身上的圣光,仿佛想将它扑灭一般,
做完了这一切,辉夜沉默不语地站直起身來,再最后往那两名潦倒可怜至极的男子投去最后的目光,转身朝着对冷眼旁观这一切的杨尘走去,
少年鲜红眼眸里的魔纹退散殆尽,幻术的力量消退,
“走吧,”杨尘淡淡地说道,
“嗯,”
辉夜轻声地回应,语气显示了她低沉的心情,
“他们究竟遇到了什么,”
这个疑问在辉夜的心中挥之不去,但在显然不关心这一切的杨尘面前,她无法再深究下去,,不详的预感如同发芽的种子般滋生在她心中蓬勃生长,
“我会弄清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