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想象的完全不同。这房间里的摆设在她看來都有些过于冷清了。正位有一个松鹤图。下面两张檀木椅。一张同色的木桌。下首还摆了几盆高大的花草。连张椅子都沒有。这显然是个客厅。他沒有客人吗。
旁边一个红漆木头楼梯。那木头的扶手已有些斑驳。二楼有五六个朝阳的房间。北面是走廊。
郁晓晓被带到了最靠里的一间房门口。那丫环轻声道:“王。她被带來了。”
郁晓晓目视前方。看着门雕着云卷纹。仍是朱漆。只是糊门的不是纸。而是茜纱。同下面的一样。沒什么特别的。
屋子里的灯光是昏黄的。如同油灯。
估计这里不是他的卧房。也许是个放杂物的地方。他今天正好赶到这里來收拾破烂。
那么他让自己做他的丫环。不是守在这里吧。
如果是这样也挺好。自己岂不自由。
“进來吧。”屋子里是少陵王的声音。
郁晓晓推门而入。却发现少陵王坐在临窗的藤椅上。这个屋子也很清苦。倒象以前大学生的宿舍。只有一张床。但好在床纱洁白轻盈。床上的被子也是极洁净。只是木头的地面上。竟然也块地毯都沒有。他在这里清修。
对了。这个楼叫静思。难道这是他奢侈生活后自我反省的地方。
“你的观察结束沒有。”司马无忧从书上抬起头來看着郁晓晓道。
郁晓晓点了点头:“观察结束了。”
“结论。”
“清苦。”
“不奇怪。”
“奇怪。”
“怎地不问。”
“不敢。”
两个之间的对话又短又快。倒也痛快。
司马无忧无声地仰头大笑。然后看着郁晓晓:“嗯。有趣。也够聪明。肖玉。名字有些俗气。小小玉。有点玩笑。玉小小倒是一个有趣的名字。不如以后你叫这么叫吧。”
郁晓晓咧开了嘴。看着他。想从他的眸子里看出些什么來。沒想到她这样的眼神好像触动了他的主子神经。不禁一皱眉头:“以后你可以沒规矩。但不可以如此沒规矩。我问你话。你答就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你以后都叫这个名字吧。”
“嗯。好。”郁晓晓痛快地道。“只是哪个玉哪个小。”
“你还识字。”
“认识几个。”
“美玉小小。其华也灼……”
郁晓晓点了点头。果真同自己想的一样是一块小玉的意思。想到此。心方放下了些。
这时。一阵风过。窗纱轻扬。从后面一下子飞过來。遮上了少陵王的脸。他一扬手。那纱却缠上了他的肩膀。越扯越乱。郁晓晓觉得有趣。他这个样子象一只搅进了窗帘里逃不出去的猫。不禁上前帮忙。终于扯开了那有些过长过薄的纱。却一扬手甩开的时候。手背从少陵王的脸上滑过。给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耳光……
郁晓晓愣了。少陵王也愣了……
两人对视足有十秒钟。少陵王一双惑人的眸子半恼半嗔地看着她。更多的是惊呆惊讶和不敢相信。那样的眼神迷茫得如泛起了雾气的清晨。虽是雾也是清爽得可爱。透人心脾……
郁晓晓自己差点迷失在这雾气中。才想起自己犯下了多么大的罪刑。在古代是不是要杀头的。
终于她开口弱弱地道:“刚才一只蝴蝶飞出去了。是不是翅膀扫到了您的脸。我去打水。给您净面。”
她话语中带着狡猾。
少陵王突然笑了:“你会用敬语了。您字倒用得好。但是这样的小把戏。下不为例……”
郁晓晓点头:“奴婢知道了……”
少陵王突然仰头。笑出了声。然后突然又收声。眸子清冷地看着她:“女人可以聪明。但不该自作聪明。你懂吗。”
郁晓晓摇头。估计他是在责怪自己不明说。扯什么蝴蝶。他总不是能是在责怪自己自称奴婢吧。
“在本王面前。你可以不用自称奴婢。本王听着心烦。你就自称玉小小吧。”少陵王象是解释了她的疑惑。原來他不高兴地是这一点。
现在她有些领略他的特异之处了。那喜怒无常。伴着点喜好与众不同。
“郁晓晓遵命。”郁晓晓心里想这下可好。她费尽心机弄的假身份证明刚用上。却又被改回原名了。
“好了。你退吧。”少陵王淡淡地道。又拿起了一本书。郁晓晓目光一扫而过。那书名是《兵策》。应该是本兵书。
他竟然不是一个只知道享乐的男人吧。
“怎地还不退下。”少陵王的声音又起。
“请问……呃……退到哪里。”
“门外候着。”少陵王眼也未抬地道。
郁晓晓就乖乖地退到了门外。门口只有一个小丫环。持着纱制印花的宫灯安静而立。看都沒看她一眼。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郁晓晓看了眼她。又看了看灰白的墙壁。嗅了嗅。好在空气中沒有霉味。这个奇怪的少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