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郁晓晓不用看也知道有多少。
在她出现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喧哗。
郁晓晓这一刻心情纠结。无一点幸福的感觉。
她随人摆布。如何迈步。如何对拜。又如何扯着红绸跟随独孤一白的脚步。她觉得自己象一个木偶。那线都不知扯在谁的手里。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知他是否欢喜。但所有來参加婚礼的人都是欢喜的。从他们的喧嚣的话语声调中可以听得出來。
郁晓晓跟顺着孤独一白的脚步。一直回到了他们的喜房。
她端坐于新床之上。从盖头底下能看见半截红色的喜服。衣角处是金丝线缝合的吉祥如意的纹路。一双黑皮软靴上也走的是金线。气派十足。
郁晓晓不知道。他是否现在就要揭开盖头。或者洞房。
正在这时。头顶独孤一白的声音传來:“夫人。在这里稍事休息。为夫出去。接待宾客。若你饿了。桌子上的吃食亦有不少。你吩咐丫环们服侍就是。”
郁晓晓心里暗笑。这同自己计划的都完全相同。记得自己的‘娘亲’说过。在洞房内揭盖头前是不能说话的。所以她轻轻地点头。
独孤一白说完便走了出去。郁晓晓听到脚步声渐渐消失。轻声唤碧儿。
碧儿唤了声小姐。声音里沒什么气力。也沒有喜气。
郁晓晓将盖头揭了。屋子里只有碧儿。正看着她。眼里带着犹豫。
郁晓晓却急急地催促:“快。碧儿。”
“小姐。您真打算这样做吗。”碧儿脸上露出怯容。“您可是考虑好了。”
郁晓晓点头。抽出袖中那磨得亮亮的金钗。眼神里有坚决。
一柱香后。碧儿在屋子里喊了一声小姐。声音很焦急。外面站岗的侍卫和丫环婆子一下子冲了进來。碧儿手里扯着一个帕子半捂着脸。急得声音都有点变了:“快。小姐吐了。你们去打些水來。我去找夫人。在家里小姐也常发病。每次都是夫人给的方子。你们照看些……”
屋地上污秽难闻。新娘子半歪在床上。盖头还戴着。好像沒了力气。丫环婆子们也焦急起來。听碧儿那样说忙让她去找人。还问要不要通知堡主。
碧儿摇了摇头。帕子一直捂着口鼻:“小姐在家里也常如此。倒用不了多少时间。先不用通知堡主。免得扰了气氛。”
那些丫环们开始收拾屋子。碧儿跑了出去。
门口的侍卫看着她从屋子里跑出來。也沒有拦着。知道她去找人了。
碧儿一路狂奔。速度很快。她穿过宾客集结的前庭。眼神四处扫视一遍。脚步匆匆。沒有去找在内堂的相府夫人。而是直奔前门。白云堡门前停靠着很多辆马车。蔚为壮观。车夫都靠在车厢上。吃着白云堡里送出來的喜饼和喜糖。个个脸上带着喜气议论着。也有妒嫉和羡慕之词不断从他们嘴里冒出來。
大大的铁门这一刻是敞开的。
但是两边有林立的侍卫多过平常数倍。目光灼灼。碧儿手里端着一拖盘果品施施然走过铁门。果然无人拦截。见她出來。那群马车夫围了上來。你一个他一个的抢了起來。很快盘子空了。碧儿又开始收拾他们吃过的杯碟。守卫的目光看着院内。沒有投射向她。碧儿见状。身子一闪。隐到了一处阴凉。避开所有的人的目光。扯着一个马车夫的衣袖。她悄声道:“带我下山。这些给你。”
那是一根价值连城的金玉珠花。马车夫的眼睛瞬间亮了。碧儿转身轻巧一跃。进了车厢。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明晃晃的日子还挂在中天。甚至堡内的喧哗仍隔着墙传了过來。
这辆马车不知是哪个府上的。马车夫一打鞭子。马儿咴溜溜地举蹄向前。下山的路很长。坐在车厢里的碧儿此时捂嘴的帕子拿了下來。一双美眸里有担忧。也有兴奋。这时再看上去。她哪里还是碧儿。竟然是郁晓晓。
郁晓晓这会儿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从白云堡中再次逃出來。
刚才她同碧儿换了喜服。自己打扮成了她的样子。她知道碧儿的盖头得独孤一白才能揭。她赌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堡里所有的人都不会想到。新娘子同碧儿换了吧。
她手里仍握着那根金钗。那本來是她磨的万能钥匙。开启新房旁边那个角门用的。但她出了房门便觉得从正门走也许才是良策。果真。一路畅通无阻。
马车夫赶得很急。终于快到山下。他的轻声问道:“小丫头。你是不是偷了你主人的东西。让我带你下山。我可是冒了大风险的。”
“不是。是主人差我去山下买一样东西。”郁晓晓的谎顺口就來。
这得感谢以前的职业训练。
“买什么东西呀。怎么那么急。”马车夫好像不太相信她的理由。但又耐不住金子的诱惑。和对后果的担心。不由的行到这里犹豫了起來。
郁晓晓一笑道:“主人家的事情。你这客人也问吗。”
马车夫沒言语了。车向前飞奔。
山路向下。车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