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正殿之前,站着仙风道骨,衣袂飘飘的众位玄都师尊,似乎除了白霜真人,都在这里,
此时,他们望着天空中越飞越近的亮点,玄清真人抚着雪白长须,慢慢点头,
“众位师弟,他们回來了,”
“不错,”一旁的蛰雷真人望着众人天空,转身躬身一礼,“掌教师兄,既然已将这私自下山的墨玉擒获,那么其他下山的弟子,是否,”
玄清真人点头道:“那么就有劳蛰雷师弟了,将下山的众弟子召回吧,”
蛰雷真人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青玉所制的玉磬儿,那玉磬尾端系了一根红绳,上面拴了一根同质的青玉小槌,
蛰雷真人本是个魁梧大汉,此时拿着这样的玉磬儿,似乎有些像小孩的玩具,但是众人都沒有丝毫轻视,都是定定地望着他,
但见他口中振振有词,口中默默念了几句,便取出玉槌在那磬儿上面,轻轻敲了数下,
那磬儿发出悠远悦耳的乐声,直直向云空飘去,
此时在半空中的众人听到这乐声,便慢慢降下云头,落在主峰之上,缓步向正殿走來,
最前面是玄都的掌门弟子荆芥,身后跟着沧浪峰的聂江龙,紫电峰的杜方仁,墨玉、丁云骥、山栀走在中间,后面是几名蛰雷、飞云的弟子,
“弟子参见掌教,”众位道士躬身施礼,
“你们将本次私自下山的墨玉带回來了么,”玄清真人问道,
“启禀师尊,那私逃下山墨玉,已然带到,”荆芥躬身向玄清真人禀道,
“你们多日劳顿,回去休息吧,”玄清上人笑着向众人吩咐道,
“谢师尊,”众位道士退下去,
但是荆芥、却兀自岿然不动,
“荆芥,你怎么不回去休息,”
“启禀师尊,弟子曾经在葛山村守护幻境之时,做了这三位师弟的临时师父,所以弟子也希望师尊能够给弟子一个聆听的机会,”
玄清真人抚了抚长须,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也罢,这三人的启蒙,是你所为,你也算是半个师父,你就留下吧,”
虽然玄清真人并沒有明说,但是这话却让沧浪真人心中一慌,他越众出列,躬身道:“掌教师兄,沧浪有罪,”
“哦,”玄清真人微微一笑,“师弟多虑了,虽然如此,但是罪不在你,还望师弟不要介怀,”
沧浪真人满面羞赧,兀自回到了原來的位子,
在各位师尊面前,只留下了丁云骥三人,
“我说掌教师伯,其实您大可不必那么大费周章,让这么多的师兄,师弟下山去找,那样多麻烦人呢,”丁云骥笑嘻嘻地道,
“大胆,”蛰雷真人一声断喝,怒目圆睁,
“蛰雷师伯,您的声音真大,吓死我了,”丁云骥立刻作出幽怨的表情,
“小师弟,你教的好徒弟,”蛰雷真人冷冷一哼,
“不得无礼,”紫电真人脸色一红,轻喝道,
“哦,”丁云骥立刻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二师兄,小徒初入玄都,不懂礼数,小弟御徒不严,多有得罪,还望师兄见谅,”
“云骥,还不像二师伯赔罪,”
“哦,”丁云骥斜眼一瞥,草草地拱了拱手,“二师伯,小子出言无状,还望师伯恕罪,您大人有大量,总不会跟我这黄口小儿一般见识吧,那样你不就跟我一样了么,”
“你……”蛰雷真人一怒,但想到这个死小子方才说得话,不禁一瞪眼睛,冷冷地拂了一下袖子,不再望向他,
玄清真人向飞云真人望去,“飞云师弟,你说这墨玉私自下山的事情,应该受到什么样的罪责,”
飞云真人立时躬身施礼道:“启禀掌教师兄,按照我教立法,私自下山,这应该是违背了我教十戒的第一戒:一不得违戾父母师长,所以么,这墨玉的确是犯了这样的罪过,应该罚他到后山的‘思过崖’去面壁百年,磨练他的心性……”
“且慢,四师伯还请不要亲自论断,”荆芥一躬身,
飞云真人见荆芥讲话,想到他本是代掌教的身份,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沒有接任,但是他又是掌教师兄的弟子,所以他的话也不能不顾及,便道:“荆芥师侄,有话但讲无妨,”
荆芥道:“不敢,荆芥人微言轻,但是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玄清真人道:“你就说吧,”
“是,启禀各位师尊,墨玉下山的确有所任性妄为,但是那是因为之前在隔山村里遇到的几位朋友有难,所以他才率性而为,更何况,这三人年幼无知,修为尚浅,所以希望师尊以及各位长老能够网开一面,”
“对对,”丁云骥此时见荆芥所言极是,便不迭地点头,道:“帅师兄,说得对,咱们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怎能见死不救呢,”
停了停,他见荆芥住口不说,便道:“再说了,这私自下山又不是只有墨玉一人,我和山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