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可有想好一切。一步错,步步皆错。”桑结索朗不忍的望着他。不过二十出头,还有大好的生命,却要断送在这之上?
“一步错,步步皆错,那就让它继续错到底吧。”
“洛桑。”桑结索朗担忧道。“难道你不怕死亡?”
“死亡?死亡有什么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这颗寂寞的心。”洛桑指着自己的心说道。
“他还有再出去?”桑结嘉措站在日光殿之中,望着殿下之人。
“是的,活佛每晚都穿上俗人的衣服外出。”殿下一人回答道。
“他还是如此不听劝?”桑结嘉措轻叹了一声,想着洛桑的任性,他可是一忍再忍。如今,拉藏汗已经在向他施压,或许是该下决定的时候。“今晚,如果他还出去,就让人把他给……明白么?”
殿下那人抬眼望着桑结嘉措的动作,顿时会意过来。“属下定不会让藏王失望。”
夜来的有些早,洛桑换上俗人的衣服,再次乘着暗色的夜再次外出。
步行到八廓街上,望了一眼夜市的热闹,一张清秀的脸不知不觉中扬起一抹天真的笑意。夜晚,是属于他的自由。在这个没有人会认出他的地方,他可以尽情的歌唱,甚至可以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在八廓街头的酒馆中,他豪爽的与人拼酒,却没注意到,就在这酒馆的一边,几个人默默地坐在那里。脸色阴沉,端着酒却又不似喝酒。就在这酒馆之中,几抹藏族姑娘的身影在酒馆之中穿梭。没有人知道眼前的年轻男子为何人,但都为他的容貌与豪爽折服。尤其是他的手笔,总让人觉得他或许是哪位大老爷家的公子。
荡漾起那抹动人心魂的笑,洛桑双眼望着这群快乐的人,好似回到了当初那个山村,与卓玛与阿姐他们一切快乐的日子。
东山上顶,月亮渐渐爬了上去。夜,渐渐有些凉意。快乐的时光总是容易过,这是洛桑对生命遗憾的事情之一。看着小酒馆中的人渐渐稀疏,洛桑随即站起,抛弃不少的银两,慢慢步出小酒馆。
此时已至下半夜,家家户户的灯火早已熄灭。静静地黑夜,静到洛桑一人走在小路之上就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银灰的月光照耀下,清冷无比的街道顿时让洛桑染上孤单的心情。
抬首望着身后的月,此刻正值月圆之夜,月如圆盘般美丽,柔和。这样的看着,不禁让洛桑脸上的酒意少了不少。
“心头影事幻重重,化作佳人绝代容。恰似东山山上月,轻轻走出最高峰。”洛桑望着月盘之中仿佛能跑出卓玛的脸,不禁脱口而出,随后不禁一阵苦笑,他还在痴想么?这么多年下来,卓玛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也许她已经听从父母的安排嫁给了别人,也生了孩子吧。
曾经说过的誓言,只怕也成为儿戏。他已经坐上这个位子,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轻叹一声,洛桑转头就走。就在行至一处暗处的拐角时,一刀寒光顿时闪过,洛桑一惊身形一转,一脚横飞而过,将那人踢倒在地。与此同时,一人从身后袭来,险险插过他的身旁。
“你们是什么人?”洛桑抓住来人的手,随即往他身后一扭,那人手中的刀随即脱落。
“杀你的人。”一人从侧面袭来,寒光闪闪的刀子眼看就要刺向洛桑,随手将抓住的人往那人身上踢去,再踢上一脚。
刀光划过被抓之人的面颊,鲜红的红顿时一划而出。印着鲜血的刀,在月光之下闪着,越发的凌烈寒冷。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想杀我就先做好准备。”冷冷的望着地上的三人,洛桑的双眼隐隐透着一股失望。不用他们说,他也知道谁想杀他。
“走,我们走。”眼见三个人都打不过他,也只有逃命而去。
望了一眼逃命的三人,洛桑嘴角泛起一阵苦笑。就要向布达拉宫走去之时,一声脚步声顿时从身后传来,腰间的匕首随即出了鞘,袭上来人的颈项。
“你是谁?”将人强压上一边的墙上,凌烈的目光冰冷的望着被压的人。只听她一声轻呼,那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洛桑。”兰璃珞微微皱起眉头,袭上她颈项间的匕首已经在她的颈项上划下一道。
“阿姐?”洛桑听到黑夜之中的呼唤,顿时惊讶道。
将兰璃珞拉到月光之下,只见她颈项间的血迹有些触目惊心,令他不悦的皱起眉头。“这么晚了,不好好的呆在家中,跑出来做什么?如果出了事,你要我怎么办。”
“那你呢?你不好好的呆在宫中,跑出来做什么?行酒做乐么?”兰璃珞手指按在颈项间的血痕处,虽然划的不深,但那血处于动脉之处,血液甚多。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要什么。”洛桑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抹纱巾,按在兰璃珞的颈项上。
“为什么不知道?”兰璃珞微微一苦笑,“你要的无非跟世人没两样。”
“是的,我要的跟世人没两样。喇嘛仓央嘉措,莫怪他生性放荡,他所追寻的和世俗没两样。”洛桑一边笑道,那笑容有几分凄凉也有几分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