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一场,心痛难言,微微咳嗽起來,伊尔根觉罗氏忙拍了拍他的背,
见允禵将一个红色的荷包扔到火里去烧,她微微吃惊,忙道:“这不是公主送您的荷包,怎么烧了,”“这是我出征去西北时,玉儿绣的平安如意荷包,如今她走了,让这荷包陪着她去吧,”允禵看着那精致的荷包在火焰的灼烧下逐渐失去了鲜艳的色泽,终于化成一团灰烬,眼眶再次湿润起來,想到和心爱的人永远不能再见面,余生只能生活在对她的思念和无尽的回忆里,不由得他不哭的伤心欲绝,
伊尔根觉罗氏自髫龄便在允禵府里,陪伴他多年,从來未曾见到他有过如此哀伤失落的神情,不禁也跟着难过,拿帕子轻轻的拭着眼角,“要不是您病了,真该去送她一程,”“可意……”允禵凄楚的侧目看了她一眼,伊尔根觉罗氏听到他忽然叫她的小名,心里一热,动情道:“我跟着您都二十多年了,您的心意我怎么会不明白,”
想到玉穗儿独自忍受七年的分离之苦,最后凄凉的死去,允禵知道这心痛永远无法弥补,“玉儿不喜欢人去送她,她不喜欢看离别的场面,”他喃喃自语,想着往事,望着书页在火种纷飞跳跃,伤感之情充斥胸臆,伊尔根觉罗氏一直默默的陪着他,一刻也不忍离去,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很多年以前,白茫茫的大地几乎和天际连成一片,年轻的他和玉穗儿手牵着手走在风雪里,
“十四哥,你慢点儿,等等我,”
“留神,别摔了,”
雪地里的脚印很快被雪覆盖,两个身影也渐渐消失,最终和冰雪世界化作一片茫然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