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湄平静的吩咐府里家人对外发丧,同时有条不紊的安排了丧礼事项,安排好之后,她进屋换了孝服出來,走向玉穗儿,
“妹妹,堂屋要布置灵堂,这会儿府里乱的很,你身子不好,先到我屋里坐会儿吧,”小湄向玉穗儿道,“嫂子……”玉穗儿见她双目红肿,但对她的冷静又感到一丝恐惧,怕她这是伤心过度的失常,小湄握着她的手道:“你十三哥去了,他的葬礼不能出分毫纰漏,府里这么多事儿,我都得照看着,这样他去了才能心安,”玉穗儿哭着又叫了一声:嫂子,,
小湄轻轻捂着心口,道:“咱们的心痛,都是一样的,痛的多了,心就死了,这些年,他是我和这个家参天的大树,如今树倒了,这个家却不能败,”玉穗儿点点头,哭道:“也只有十三哥这样的人,才会有你这样的福晋,嫂子,你比我们都强,”小湄忍住泪,道:“去吧,去看他最后一眼,”
玉穗儿走到厢房里,见允祥的尸体端正的躺在床上,家人已经伺候他更了衣,她受不了这生离死别的一幕,扶着门框轻轻喘着气,素绮和紫绡此时已换了孝服出來,见状忙上前扶她,玉穗儿缓缓跟着她们去另一间房换了孝服,
怡亲王归天后,雍正当即下旨恢复他原來的名字胤祥,此后一连两天,他不仅亲自到怡亲王府祭奠,扶棺垂泪,还亲撰悼文,祭奠逝者在天之灵,玉穗儿知道他刚出正月就病了一场,此时大病初愈,再加上胤祥的死对他打击很重,整个人彷佛要倒下去似的,忙上前扶了他,
“四哥,保重,”玉穗儿扶着他胳膊从灵堂出來,雍正见玉穗儿的身子越发单薄,面容憔悴,关切道:“你自个儿也要保重,”玉穗儿点点头,扶他缓缓走在院子里,“胤祥这一去,朕从此少了左膀右臂,真成了孤家寡人,”雍正感慨的说,目光中大有忧色,
玉穗儿瞧他彷佛苍老了许多,劝道:“十三哥,他太累了,这会儿终于可以休息了,”雍正想起胤祥兢兢业业的操持政务,替他分忧,直到病逝前,还上奏折陈述朝政种种,心里痛惜不已,拍了拍玉穗儿的手,
玉穗儿侧脸见他鬓发间已见斑白,脸上依稀有了寿斑,劝道:“四哥,您也是有年纪的人了,身体要紧,有些事儿您就放手让底下人去做,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雍正叹息着点点头,“是该想想谁能接十三弟的班了,”
“我看十七弟和十六弟都不错,这些年历练的也成熟多了,”玉穗儿又道:“皇后嫂子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您多陪陪她,这一家一国,哪样儿少得了您,”雍正想起皇后那拉氏,心中又是一痛,那拉氏缠绵病榻已久,恐非长寿之人,想到连她也要失去,雍正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玉穗儿知道胤祥的死令他痛失肱骨,说起皇后的病更是雪上加霜,只得又劝慰他几句,扶着他出府上了御辇才转身回怡亲王府,
允禵和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也到怡亲王府來吊唁,两人从一侧院门进來,远远看见雍正和玉穗儿从灵堂出來,往府门口走去,伊尔根觉罗氏扶着允禵的胳膊道:“爷,那不是皇上和公主,”允禵望着玉穗儿瘦弱的背影,彷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心里感慨万千,沒有说话,朝思暮想的人此刻近在咫尺,想见,却又怕打扰了她,
“皇上走了,您和公主这么久沒见,不去见见她,”伊尔根觉罗氏见允禵踯躅不前,体贴的问了一句,允禵侧目看了她一眼,温和的挑着嘴角苦涩一笑,“十三哥去世,玉儿必定伤心得很,此时不惹她伤心也罢,”说话间,他径直往灵堂去,伊尔根觉罗氏忙跟上去,夫妻俩在胤祥灵前拜了一拜,就回府去了,等他们走了,才有府里丫鬟告诉玉穗儿,十四爷來过了,玉穗儿心里一沉,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