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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刀霜剑严相逼(上)(2 / 2)

“五六岁吧。”说到此处。两人都笑起來。

弘时只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心里有了主意。允禵和允禩仍在说着往事。见弘时忽然面有喜色。不解的问:“想起什么了。这样高兴。”弘时笑道:“听叔叔们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想起來师傅昨儿布置了功课。这就得回去准备。”允禩也站起來。道:“得。我们也是该走了。你那一篮子红薯。我一定给你带到。就说是你亲自在地里刨的。”允禵大笑起來。送他俩出门。弘时和允禩忙推辞。说轿子就在前院里候着。

直到允禩和弘时走后。允禵脸上的笑意才褪尽。冷冷的哼了一声。伊尔根觉罗氏从另一侧走过來。奇道:“听管家说。八爷和三阿哥來了。怎么您沒留他们吃饭。”允禵冷笑着看了他一眼。“只怕这会儿。他们到汤泉來看我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宫里。等着吧。宫里已经摆下了鸿门宴。候着他们入席呢。”伊尔根觉罗氏听了心里一惊。她深知允禵的个性。也不敢多问。愣着看了他一眼。却见允禵面无表情的掀帘子进屋去了。

三日后的午时。皇子们在上书房向师傅们行了礼。结伴散学。年贵妃已殡天将近一月。八阿哥福惠虽说只有六岁。心里却仍念着自己已离世的额娘。显得落落寡欢。不太合群。

弘时摆弄着手中的西洋怀表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表壳上精致的镏金花纹在阳光下金光闪闪。弘历经过他身侧。看了他一眼。沒有说话。弘昼也赶了上來。捅了他一下:“不是说好了去园子里练布库嘛。用了膳赶紧过去。”弘时抬头见弘历已快出了院门。忙加快脚步跟上弘昼。福惠走在他身后。听到他们的对话。顿时來了兴趣:“三哥。我也去。”

弘时闻声回头看了一眼。冲弘昼道:“你先去。我想起还要去坤宁宫给皇额娘请安。一会儿过去找你们。”弘昼点了下头先走了。弘时撤回到福惠跟前蹲下身。福惠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瞒眼的期盼。他笑道:“你真想去。”

福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了想还是冲弘时点了下头。弘时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头:“今儿就算了。我跟你四哥他们还有正事。后天吧。我带你去骑马。”福惠眼光一亮。可爱地冲弘时作了个揖:“谢谢三哥。”弘时大笑着站起身:“我得赶到坤宁宫去。快回去吧。”“嗯。”福惠点了点头。欢蹦乱跳地走了。弘时看着他的背影。余光注意到西角门上一个太监的身影一闪而沒。弘时冷冷一笑。甩了下袖子。快步向坤宁宫而去。

福惠得弘时的许诺。阴沉多日的小脸上总算露出了可爱的笑容。转过西六宫的甬道。一路小跑着往回走。路过乾西五所外的小花园。福惠不安份地踢着路旁还不见绿色的迎春树。一个小太监急急地跑过。经过福惠身边都沒停下來请安。

福惠倒不在意。却瞥见从他身上掉下來一个物件:“喂。东西掉了。”小太监沒听见一般。快步跑开了。福惠好奇地走过去蹲下身细看。原來是个暗红缎面的荷包。绣着一对卷毛狮子狗。憨态自然。甚是精巧。忍不住伸手捡起來捏了捏。荷包里好象有个什么东西在动:“嘿。什么东西。”福惠心里想着。便把手伸进了荷包。

一阵刺痛从手上传來。福惠“啊”的一声大叫扔了荷包。再看时。食指上已是红肿一片。他紧紧攥着手指。疼得直掉眼泪。站起身想赶回去找人。可还沒站稳。就觉得头又痛又晕。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直打寒战。这下可把他吓坏了。大哭起來。

弘历换了布库服出了乾西二所。本想去叫弘昼。走了几步却听到哭声。寻声跑了过來。走到跟前。见福惠倒在地上。忙上前推他:“八弟。醒醒。”福惠此时已昏了过去。弘历叫了他两声却沒有动静。忙低头察看。一眼看到他已有紫黑色的手指。

弘历一惊。福惠的手分明是被毒物咬了。大冬天的毒虫早就冬眠。除非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看着福惠苍白的小脸儿。弘历沉吟了片刻。犀利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与他的年龄极不相衬的阴戾。终于。他缓缓站了起來。左右看了看。快步离开了。

可他万沒想到。弘昼站在不远处正看到他离开的背影。弘昼正纳闷他在看什么。想喊他已经來不及了。跑过來看见福惠倒在地上。吓了一跳。忙蹲下身扶起他:“八弟。怎么了。”喊了两声。弘昼也看到了福惠的手指。想着刚刚离开的弘历。不禁倒吸了口冷气。眼见福惠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弘昼知道不能再耽搁。忙扯下了块衣襟。紧紧地系在他腕子上。眼光过处。看到了福惠身边的荷包。想了想。拿起一块青石压在了荷包上。背起福惠就往养心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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