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不理他,允禩看了她的背影半晌,忍不住挪到她对面坐下:“你这劲儿到底要绷到什么时候,”洛灵眼含薄怒地看着他:“是我绷着吗,好象是王爷吧,”“我……”允禩泄气地看着她:“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洛灵斜了他一眼,沒理他,允禩拉过她的手,洛灵挣了两下沒挣开,只得作罢,允禩看着她一脸的娇怒,轻笑了一下:“我一直在书房,”洛灵听了气得直翻白眼儿,用力挣开他的手:“王爷以为我在吃醋,”“那还因为什么,” 允禩有些意外,洛灵看着他一脸的茫然,心知在马车上不能明说,轻声道:“回家再说,”
回到王府,允禩也不更衣,直径把她拉进了书房,洛灵不急不缓地在书案后坐下,手里掂着一枝毛笔看着他,允禩摘了顶戴放在书案上:“说吧,”洛灵看了看顶戴,又看向他:“就不能放下吗,”“什么意思,”允禩闻言一愣,
洛灵不答他,扶着面前的书案瞧了瞧,又道:“我知道,王爷自小就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当年对皇位也是希翼良多,如今,就算四爷坐了这个皇位………”“灵儿,”允禩脸色低沉,打断了她的话,
洛灵缓缓起身,绕过书案在他跟前站定:“说心里话,如今大局已定,看着你们兄弟间都如此的顾忌着对方,我很怕你再想这些,我了解你,也知道皇上的脾气,今儿,我就要王爷一句心里话,遥望江山如画,王爷可否袖手天下,”允禩脸色苍白,无比震惊地瞪着她,
洛灵看着他的神色,心里一紧,终不忍再深究,上前一步轻柔地靠进了他的怀里:“每次一遇到难以讲明的话,你就是这副样子,让我不忍心再问,好了,我不说了,军国大事本就与我无关,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很担心,担心再有什么事会伤到你,”
允禩心头一暖,轻抚着她的头发,幽幽地道:“为什么要想这么多,你就不能象毓雯一样,别操这么多心,”“谈何容易,看着你每日里皱着眉,满眼的忧思,让我怎么能不去想,允禩,如果能远离这些权位之争,让我们自由自在的,该有多好,”
允禩闭了闭眼,长出了口气,紧紧地搂住她:“说你聪明,你这傻丫头却总是做这些不现实的梦,说你傻,你却总是能看透我的心思,好了,别多想了,你该知道我不是十四弟,不会做什么出格儿的事儿,是不是,”
洛灵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情,柔柔一笑:“但愿,” 允禩也笑了,低下头怜爱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几日后,太后的梓宫被运往景山寿皇殿奉安,丧礼后,允禵仍回寿皇殿守灵,
这一日,玉穗儿在府中接到宫里传旨,雍正急招她进宫面圣,她匆匆换了身衣服,坐着马车进宫,她赶到乾清宫时,雍正正在暖阁里踱着步,她忙上前行礼,雍正挥了挥手,示意她不必多礼,“皇上急着叫我來,有什么事儿,”玉穗儿瞧着雍正的表情,见他皱着眉,似在思索,雍正手里拿着几页信纸,向玉穗儿晃了一下,“这是允禵给朕写的信,你猜他写了什么,”玉穗儿听他语气中透出不屑,只笑笑,“我猜不出,”
雍正叹了口气,负手而立,“他把朕骂了一通,说朕不仁不孝,逼得皇太后含恨而终,好个老十四,他也真敢说,” “四哥……”玉穗儿闻言大惊,以为雍正思量着要治允禵欺君犯上的罪,不禁叫了一声,雍正冷冷笑了一声,“你终于叫四哥了,朕登基这半年來,你再沒叫过一声四哥,”玉穗儿见他语气不善,垂着眼帘不语,
雍正又继续说允禵的信,“这还不是最可笑的,最可笑的是信的末尾,他把朕骂了一通之后,说甘愿到遵化皇陵附近的汤泉替先帝守灵三年,但是向朕要一个人,”玉穗儿秀眉一皱,疑惑的看着雍正,“要一个人,谁,”她看了雍正的表情,忽然明白了,脸上顿时一红,雍正把信纸递给她,“你自己看吧,简直荒谬至极,”
前面允禵斥责雍正的话,玉穗儿只草草的看了几眼,她飞快的看到信的几行,手有点微微颤抖,信纸上写着:“臣弟愿亲赴皇陵祭奠皇考,待礼毕驻遵化守皇考之灵三载,恳乞陛下赐准玉妹与臣弟同行……”玉穗儿看到此处,脸色煞白,抬眼看着雍正,见雍正正凝视着自己,心里惶惑不安,
“他倒是挺会和朕做交易,这种话都说得出,把自己的亲弟弟遣去守灵,让天下万民的攸攸之口斥骂朕不顾手足之情,还要朕违背伦常下旨把妹妹送给他,荒唐、无耻、可恨,哼,允禵啊允禵,你逼朕太甚,”雍正气的直咬牙,手指紧紧的握成拳,他见玉穗儿窘迫万分的默默站在一边,不忍再令她难堪,便不再说,
玉穗儿此时倒平静了,她整理了一下思绪,款款向雍正道:“四哥心里早有打算,臣妹不敢妄加猜测,十四哥信中所言之事荒诞不经,他是一时糊涂了,还望四哥不要跟他计较,”雍正心里一转,心想:你还是向着他,也罢,看你的面子朕不计较他胡言乱语、犯上之罪,只是你俩说不清道不明的这层关系,之前众人碍于先帝都对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朕可不会姑息,
玉穗儿瞧雍正神色,见他态度不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