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现在只吃了两个饽饽,想着到后厨找点东西吃,好在紫绡早就吩咐厨房给她留了蟹黄鸡蛋羹、油面筋炒笋尖、酒酿圆子,厨娘又给她装了一碗米饭,饭菜都是热的,她的心才渐渐安定下來,
“李姐來了,快里面请,”后厨陶嬷嬷的声音从屋外传來,馥儿愣了一愣,她知道陶嬷嬷口中的李姐正是胤礼幼时的看妈李嬷嬷,和陶嬷嬷是远亲,两人经常在一处说话,陶嬷嬷把李嬷嬷引到厨房外间,李嬷嬷说话还是那么高声大嗓,半里地都能听到,馥儿在里间刚吃了一半,不愿听他们唠叨宫里的拉杂事,正要放下碗走出去,隐约听到李嬷嬷话里提到十七阿哥,不禁有些好奇,犹豫着要不要听听,
只听李嬷嬷道:“可不是,勤主子给我们爷选的这个福晋可真不错呢,听说是遏必隆大人的孙女,”“遏必隆是谁,”陶嬷嬷不解的问,李嬷嬷不屑道:“妹妹,亏你也在宫里几十年了,连先帝爷当年指定的四大辅臣之一的遏必隆大人也不知道,他闺女你总该知道吧,钮祜禄皇后,”陶嬷嬷这才恍然,“贵戚啊,”
“可不是,我们十七爷的这位准福晋家世是一等一的,”李嬷嬷的话语间透着自豪,陶嬷嬷叹气道:“唉,人家是主子爷呀,可怜咱们宫里这位姑娘,还痴心想着要当福晋呢,”“切,”李嬷嬷不屑的一笑,“爷看她标致,哄着她玩玩罢了,难道真会娶她,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内务府汉人包衣,还不是咱们上三旗的,我们爷眼高,就算当个庶福晋,只怕也轮不到她呢,”
馥儿知道是在说她,一字一句都像刀子刻在她心上,她紧着刨了几口米饭,却怎么也咽不下去,眼泪一滴滴落到饭碗里,终于呛了一大口出來,外面那两人听到人声,也沒了动静,馥儿何尝沒想过自己和胤礼之间身份悬殊,根本就看不到未來,胤礼也从來沒说过将來如何,他们有的只是现在,就算是现在,她和胤礼的关系也快崩了,
馥儿想起那时胤礼带她出宫去看望生病的母亲,母亲病床前拉着她的手说的话,“在宫里好好干活,伺候好主子们能吃饱穿暖就是天大的造化,不要心比天高,到头來命比纸薄,爷们的恩情是最靠不住的,你别痴心妄想,咱们配不起,”她那时还不以为然,现在想起來母亲的话正是金玉良言,她在宫里的时日也不短,始乱终弃的事也听说过不少,秽乱宫闱,被赶出宫去算是轻的,罚到辛者库服役的也大有人在,不过是主子们一念之间,
几日后,玉穗儿想着勤嫔跟她提到十七阿哥胤礼的婚事,说要和她商议,让馥儿去把胤礼找來,馥儿磨蹭着不肯去,玉穗儿拉了她细问,馥儿才老实道出原委,她听胤礼幼时的看妈李嬷嬷说,胤礼要指婚了,玉穗儿这才恍然,难怪这两日都不见胤礼來找馥儿,馥儿也整天沒精打采,说话做事都特别迟钝,敢情是胤礼要娶嫡福晋了,
馥儿既不愿意去,玉穗儿只得差紫绡去请胤礼來,胤礼來后,玉穗儿问:“听勤嫔娘娘说,要给你指婚了,”胤礼沒有否认,闷着嗯了一声,玉穗儿见他情绪不高,猜到他必定不怎么满意,问:“是哪一家的女孩子,”胤礼道:“阿灵阿的女儿,钮祜禄氏,”他和玉穗儿说话,余光却瞥着馥儿,
玉穗儿瞧见了,心里一笑,但又寻思,“是他的女儿,遏必隆的孙女,也是名门之后,”胤礼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正是他,那年保举八哥不成,气得差点回家上吊那倔老头,”玉穗儿看了胤礼一眼,示意他说话注意点,以免隔墙有耳,
“你喜欢他家的丫头啊,我瞧那女孩子模样儿还行,其他的倒不怎么拔尖儿,”玉穗儿想起阿灵阿的女儿,不无担心的说,“我瞧着顺眼还不够吗,长得再好,脾气跟母夜叉似的,谁受得了,我是娶老婆,又不是供大神,”胤礼故意这么说,见馥儿仿佛沒听见他说话似的只顾擦柜子,有点儿恼,叫道:“公主跟我说话呢,你在那儿擦來擦去的干什么,”馥儿听到这话,也沒吱声,停下活儿往外走,胤礼又道:“沒叫你走呢,坐了半天,也不给我们上茶,”馥儿仍不理会,去端了茶盘來,“茶怎么这么凉,倒掉重沏,”胤礼故意挑刺儿,馥儿只是垂着眼帘,
玉穗儿见胤礼有点反常,看不过眼,嗔道:“你干吗呀这是,什么毛病,呼來喝去的,”胤礼歪着脑袋,“给丫头立点规矩,”玉穗儿冷冷一笑,“要立规矩你回自己府上立去,这儿是我的地方,”胤礼以为她生气了,忙赔笑道:“玉姐姐,生气啦,我说着玩儿的,”玉穗儿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正经的呀,”“得,你别跟四哥似的,”胤礼摊摊手,玉穗儿这才一笑,
馥儿端了热茶來,侍立一旁,玉穗儿道:“既然勤嫔娘娘替你选定了嫡福晋,我再跟皇阿玛说说,你放心吧,一定让你称心如意,”胤礼笑笑,“玉姐姐最好了,”玉穗儿瞧了馥儿一眼,见她脸上虽无异色,但眼睛里明显有了一层忧郁,仿佛随时都能哭出來,不禁心里一叹,向胤礼递了个眼色,胤礼看到了,却倔强的不出声,
玉穗儿只得打岔道:“宫里好久沒办喜事儿了,到时候我送你们什么礼好呢,”胤礼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指着馥儿随口道:“你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