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铭翰轻哼一声。笑容更深。像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他语气嘲讽反问道:“够了吗。弛佳灵。你觉得足够了。是吗。我当了整整五年的过街老鼠。见不得人见不得阳光。你觉得你说足够。对得起我这几年对你的‘念念不忘’吗。”
弛佳灵被他可怕的眼神震慑住。她退缩了一步。眼睛死死盯着眼前倨傲不可一世的男人。
“你几年间消声匿迹。现在准备回來报复吗。我不觉得我还有对你抱歉的地方。施铭翰你毁了我。是你断送了我的爱情。我最美好的年华在你手里戛然而止。就算当年你死无全尸我也觉得便宜你了。”
她说这番话。一言一字透着恨意。蚀人心骨。
“是吗。”施铭翰脸色可怕。嘴唇紧抿着朝弛佳灵走近。
“你别过來。”弛佳灵受了刺激忽然激动起來。她手里攥着钥匙。把尖头对准自己的左手腕。厉声冲施铭翰威胁道:“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划下去。”
施铭翰微微抬起下巴。吊着眼看她。轻屑的说:“你想自杀也找个锐利点的。钥匙划下去割不破血管。太钝了。蹭破点皮还差不多。要不要我帮你。”
弛佳灵受不了激将。她咬着唇一狠心就把钥匙尖儿狠狠戳进手腕里。随着她的一声痛呼。血顺着白皙的手指蜿蜒滑下。低落进地毯里。
我一看不妙。这不会出人命吧。
冲到施铭翰身前。拦住他说:“你是不是男人。居然欺负女人。你们之间有问題要解决拜托你选择势均力敌的时候。你现在逼她。是在趁人之危。你报复成功了会觉得很爽吗。”
施铭翰冰冷的眸眼转到我脸上。清寒不见底的淡漠看得我脊背一麻。
我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向后退开。
他这才收回对我的敌意。转眸看向弛佳灵。看到她额头冒起一层细汗。手腕上的血滴的更快了。因为他看了一眼。弛佳灵示威似的瞪着他把钥匙尖往伤口深处插去。
弛佳灵伤害自己的行为只会令敌方感到愉悦不是吗。
但是施铭翰却耸了耸肩。向后退去。他眼睛始终看着弛佳灵的眼。说出的话像是冲我:“你说得对。太好对付了报复的快感就所剩无几了。我喜欢猫捉老鼠的游戏。最好这只小老鼠不要死的太快。不然我就沒得玩了。弛佳灵你好好养伤。咱们來日方长。后会有期。”
施铭翰冷笑着离开。弛佳灵在他走后哆嗦着看了我一眼。她双眼缓缓闭上。人向后倒去。
我坐在医院长廊内的椅子上。打电话给方阿姨。她很快赶过來。令我意外的是太奶奶还有易拓也一起來了。
办完住院手续。易拓知道弛佳灵无大碍。他向我道谢:“筱羽谢谢你送佳灵來医院。辛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易拓你怎么会……”我看向病房里。透过玻璃能看到方阿姨一脸心疼的照顾着睡着的弛佳灵。
“弛总对我有提携之恩。他临终前把佳灵托给我照看。佳灵从小沒有妈妈。弛总走了以后。弛家就剩她一棵独苗儿了。可是我辜负弛总对我的交待。沒有照看好她。”易拓自责的说道。
“这不是你的错。当时事发突然。连我都沒想到她会做出这么过激的行为。”
易拓摇摇头。说:“不。你不用安慰我。施铭翰一回來时我就该有所防范的。可是最近小渔身体不太好。我就疏于照顾佳灵了。”
“小渔怎么了。她不舒服吗。”
易拓连忙澄清说:“不是。你别担心。她沒有生病。小渔怀孕了。医生说她身子比较虚。对营养吸收不太好。可能会影响到胎儿的成长。”
“啊。小渔怀孕了啊。我说呢上次见过她一面之后。她就不出席我们的聚会了。原來。都要当妈妈了。恭喜恭喜啊。孕妇是得营养充足。宝宝才能健康。易拓你有的忙了。”
易拓笑着点头。说:“是啊。是很忙。不过感觉很开心。”
他望了一眼病房里。看了看疲态的我。说:“这里有我。你也忙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恩。那我先走了。你帮我跟她们转达一下吧。我就不进病房里了。”
“好。我让陈叔开车把你送回去。”
“不用了。佑凝再有五分钟就到医院门口了。她接我。好了。那我先走了。再见。”
走到医院电梯旁。我拨电话给佑凝。电话嘟嘟响了几声都沒人听。
算时间她应该是快到了。看着电梯升上來。我乘电梯下楼还要一会儿。沒准我们能同时赶到医院门口碰头儿。
低着头往电梯里进。结果被一个男人给推了出來。我一抬头吃惊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司明海眼睛里有血丝。下巴上有胡茬沒刮。他外套搭在手臂上。领带松松的挂在微敞的衬衫外。整个人熬得精神头都垮掉了。像从沙漠里徒步穿行了一圈。水分被榨干了的感觉。
他嘶哑的声音说:“佳灵还好吗。”
我用陌生的眼神看司明海。打量了他半天仿佛不认识了。
“你赶着坐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