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广大的杉慕訉第二天一早就把对方的底细摸清,他神色严肃的靠在桌边
,语气没了昨日的玩味。“我通过关系查了下筱羽他们出事时经过那条路卡的车
辆,结果让我很吃惊。昨晚那帮人来头确实不小,他们正是咱们市最大的黑帮,
虽然平时和他们打交道的机会不多,但我知道白道上对他们也退避三舍,能闭只
眼则闭只眼,所以就算昨晚已经酿成交通事故,今天的新闻版头条仍然被压了下
去。”
司明海抬眼询问:“在这里还有你们杉家要避讳的人吗?”
杉慕訉回答:“拜托,我们家是正经生意人,有钱有势是没错,可论黑恶势
力,我们家绝不沾边的。”杉慕訉一脸信誓旦旦,结果遭到司明海的白眼伺候。
“少来这一套,就说你们家家规不允许仗势欺人不就得了。”司明海一语点破
,他不耐烦的说:“你别拐弯抹角了,我大概猜到这幕后指使是谁了。现在就等
你说出名字来确定了。”
杉慕訉心领神会的笑道:“嘿,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好意思告诉你一声
,你猜错了。你是不是以为黑帮老大是易拓?”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杉慕訉否定道。随后他又说道:“不过,也差不多。黑帮老
大虽然不是易拓,但却是他的生死之交。昨晚的一切也是易拓导演的,不用我说
,你也知道他为什么大动干戈的想绑架筱羽吧。”
司明海脸色瞬间阴沉,他一拳擂在桌面上,震裂了敷在桌子表面的装饰性雕
花玻璃板。他咬着牙关也难以抑制胸中腾升的怒火,愤愤骂道:“妈的,易拓,
我绝不会放过你。”
‘咚铿’一声,我被司明海吓了一跳,手一松咖啡杯掉在地上,碎成几片。
我慌恐的看着暴怒的司明海,弱弱的说道:“你别这样,我害怕。”
司明海一愣,随即缓和脸部僵硬线条,语气歉然道:“对不起,筱羽,吓
到你了。”看着他因我而刻意掩饰起来狠绝的一面,我才意识到原来司明海早已
经褪去青涩。以前若招惹他不高兴,顶多挨顿揍。但现在他的手段绝不可同日而
语,我似乎感觉到司明海的身体里日趋强大的报复因子,只要他不顺意,他会不
动声色的把对手逼上绝路!
我不知该如何安抚司明海,因为我分明感受到司明海瞬息万变的多重角色
,他所经历的层面,一定不是我能插得上话的。直到此刻,我才真正意识到我和
司明海之间的差距,堪比鸿沟。
我自顾自陷在和司明海的对比中,等我回过神儿的时候,房间里多了三个
人--毕佑凝,林小渔,还有一个和司明海神形酷似的男人。毕佑凝几乎半挂在这
个男人身上,她的八爪章鱼功扯得男人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笔挺西装皱皱巴巴,连
领带也歪向一边。扶着毕佑凝的林小渔虽然不像毕佑凝一样一瘸一拐,需要外力
才能站住,但她细白腕子上的淤青一大片肿的老高,同样让人心疼。
我赶快起身腾地儿让毕佑凝坐下,找急忙慌的寻找医药箱替她上药。看着
毕佑凝疼得龇牙咧嘴的模样,我十分心疼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腿上的伤口
好深,疼坏了吧?”
毕佑凝一边‘丝丝’抽着冷气,一边瞪着双眼瞥向站在她身侧,面无表情
的男人。她气急败坏的指着西装男说:“你问他好了。司明理,我肯定是上辈子
欠了你的,这辈子注定还债来的。要不然怎么每次当我遇到你就一准没好事儿?
”
我目光随着毕佑凝的抱怨,转移到犹如一尊希腊雕塑沉默站立着的司明理
。他极淡然的扫了毕佑凝一眼,像是在看一个对着他无理取闹的小孩子,无动于
衷的任毕佑凝对着他大呼小叫,全然不当回事,根本懒得和她计较。司明理明亮
深沉的眼眸忽而转向我,他的眼神定格在我身上,毫无避讳的刺探和揣度,好像
一台红外线侦测器扫过我全身。这种审视的目光使我很不自在,我头皮一阵发麻
,鸡皮疙瘩瞬间覆满周身,就当我快要被司明理盯得发毛,神智错乱时,幸而司
明海挺身相助,救我于水火之际。当然,他只是‘顺便’而已。
“你怎么和她们在一起,昨天我这里发生了点事情,还没处理完,所以没
赴你的约。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司明理这才收回对我的注目,他抿了下唇说道:“老爷子派人去了你的这
位朋友家,想要带走小渔,他和易拓达成交易,老爷子负责找到林小渔并且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