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怎么样啊,”宋來平背着手,说,
“还行吧,”中心经理犹豫了一会儿,面有难色地说,
“还行是什么意思,你以前不是说天天爆满吗,”宋來平听罢,马上心存不悦地说,
“前几天,东山派出所來人查过几次,有些赚钱的项目就不敢上了,所以就……”中心经理小心翼翼地说,
“东山派出所,谁來的,”宋來平有些恼怒了,说,
“刘子芳带着人來的,”中心经理说,
宋來平停下了步子,抬头巡视着门可罗雀的大堂,火气冲天地说:“她查她的,你们干你们的,出了事,有我顶着,你们怕什么,一个小小的刘子芳就能把东山地区控制了,我就不信这个邪,”
“是,”中心经理说,
在服务生接连不断的问好声中,宋來平和章向河走进了更衣室,他们先到浴场洗了澡,搓了背,换上按摩服,然后來到了宽大的按摩室,这些年來,宋來平经营的行业无不涉及黄毒赌,而他却始终守身如玉,从不越雷池一步,这间按摩室是个双人间,宋來平和章向河刚坐进按摩椅里,电视里就播放起宋來平在手术室门口与福利华紧紧拥抱的镜头,
“宋总,您看,你在电视里的形象多好,”章向河给宋來平倒上茶水,讨好似的说,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宋來平呷口茶,脸上有几丝得意划过,说,
章向河侧脸看着宋來平,说:“是啊,有些大众偶像的意思了,”
“奉承,典型的奉承,”宋來平淡然一笑,说,
章向河刚再要说什么,宋來平放在茶几的手机响了,他连忙拿起手机,双手递给宋來平,
这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宋來平看过号码后,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接通了,说:“哪位,”
打來电话不是别人,正是热锅里的蚂蚁钱娟,
“宋总吗,我是钱娟,”电话里的钱娟声调悲伤地说,
“钱娟,”宋來平问,
“我是马大刚的女朋友钱娟啊,”钱娟自我介绍道,
“噢,我知道了,”宋來平语气冷淡地说,
“宋总啊,马大刚死了,”钱娟说着,终于忍不住哭出声來,
“这个电视里已经播了,全水城市的人都知道了,你找我干什么,”宋來平有些不耐烦地说,
“我可怎么办啊,”钱娟哽咽着说,
“怎么办,我知道你怎么办啊,”宋來平敷衍道,
“宋总,您救救我吧,”钱娟央求道,“现在,只有您能救我了,”
钱娟出人意料地找上门來,宋來平马上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也就是说,钱娟已经知道了他是马大刚的上司,这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救你,我能救你,我问你,我这个电话是谁告诉你的,”宋來平目光凝重,问,
“马大刚,是马大刚啊,他在被警察打死前告诉我的,”钱娟说,
“马大刚,他还说什么了,”宋來平关切地问,
“他说,他死后让我找你,”钱娟说,
“好,我问你,你住在哪里,”宋來平闭目思考了一会儿,问,
“兴隆小区9号楼二单元,302室,”钱娟回答道,
宋來平拿起笔和纸一边记着地址,一边说:“钱娟啊,我也帮不了你,我本來和马大刚也沒多大关系,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沒多大交情的,这样吧,既然马大刚死前说让你來找我,我也不能无情无义,我想办法给你送点钱去,你尽快离开水城,我这样也算我对得起朋友了,”
“宋总,谢谢您了,您在哪里,我去找您吧,”钱娟说,
“不了,你现在不能出门,你知道有多少警察在找你吗,还是我去找你,”宋來平说,
“好,好,宋总,您什么时候來啊,您要尽快啊,”钱娟说,
“放心吧,我答应的事,就会马上落实,”宋來平说罢,就扣上了电话,看着章向河,浓眉紧锁地说,“小章啊,你猜这是谁的电话啊,”
章向河已经从宋來平对话的内容及表情上猜出了打來电话的人,就马上说:“是钱娟吧,”
“不错,就是钱娟,马大刚一死,她就走投无路了,打來电话向我求救的,”宋來平喝口茶水,说,
“马大刚是条汉子,沒有辜负您,对您忠诚到死,我不得不佩服,是我学习的榜样啊,”章向河心悦诚服地说,
“是啊,马大刚性格刚烈,说到做到,对我的忠诚我无可挑剔,他死在了警察的乱枪之下,我在内心里也很伤心啊,昨天晚上,我还梦到了他,”宋來平说到这里,眼睛湿润起來,“可惜啊,他有勇无谋,傻闯蛮干,迟早会是这么个结局啊,”
“宋总,您说得有道理,他早就应该有所收敛了,可是,现在钱娟怎么办呢,”章向河说,
“你分析一下吧,”宋來平说,
“钱娟主动找了來,就说明您已经暴露在她的面前,最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