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心致志的马大刚心里一惊。说:“你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又杀人了。”
“你的眼睛里。马哥。你眼睛里充满了杀气。”钱娟走到马大刚的跟前。注视着他的眼睛。说。
马大刚揉揉眼睛。故作轻松地说:“不会吧。这里面能有杀气。”
“就是有嘛。”钱娟扑到马大刚的身上。撒娇似的说。
马大刚拍拍钱娟的脑袋。说:“瞎说。”
“你才瞎说呢。”钱娟不服气地说。
“好了。我不跟你闹了。”马大刚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起身将炸药捆在腰上。又将无声手枪**了口袋。
“马哥。你又要干什么去。”钱娟看着马大刚的一举一动。问。
“你说干什么去。”马大刚对着镜子粘子胡子。说。
“我不知道才问你的啊。”钱娟说。
“到银行去取钱。”马大刚捋了把胡子。说。
“这太危险了。警察会不会早就通知银行了。只要你一取钱。就……”钱娟说到这里。不敢往下说了。
“就怎么了。”马大刚回过头來。拍拍身上的炸药。说。“这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我也给警察准备了礼物。”
“不。马哥。我要你活着回來。”钱娟说。
“好。我就活着回來。我相信我能活着回來。”马大刚说。
“马哥。你见宋來平的时候为什么不向他要些钱啊。”钱娟问。
“我跟宋來平三年多了。从來沒有张嘴向他要过钱。都是他给我多少我就拿多少。尽管我现在危在旦夕。我也不想改变我的做法。”马大刚趾高气扬地说。
“你现在这么危险。他就沒问你需要什么吗。”钱娟问。
“问了。”马大刚说。
“他是怎么说的。”钱娟说。
“他说。你有什么困难吗。”马大刚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说。
“你说什么了。”钱娟问。
“我说沒有。真的沒有。”马大刚淡然一笑。说。
钱娟一听。气急败坏地说:“傻瓜。我看你真是个傻瓜。”
“我打心眼里佩服他。所以我从不向他张嘴。”马大刚闭上眼睛。说。
“虚伪。这有什么用。”钱娟气愤地问。
“这是我自愿的。”马大刚睁开眼睛。说。
“那你可小心啊。能取多少就取多少吧。”钱娟无奈地说。
马大刚再次拍了拍腰间的炸药。说:“想抓我。就得一起去死。”
“马哥。你不是说。说死不吉利吗。你今天都说了多少回了。”钱娟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哭了。说。“马哥。你不能死。我要你活着回來。”
“沒事。我还等着当爸爸呢。”马大刚走上前來。紧紧地拥抱着钱娟。说。
“我一定给你生个大胖小子。”钱娟将头埋在马大刚的怀里。说。
“好。为了咱们的孩子。我也不能将这些钱都留在银行里。”马大刚拍打着钱娟颤抖的后背。说。
“小心啊。马哥。”钱娟叮嘱道。
“好。”马大刚松开钱娟。走到窗前。向楼下观望了一会儿。说。“我走了。记住。不要出门。谁叫门也不要开。”
“我听你的。马哥。”钱娟说。
告别了钱娟。马大刚下了楼。在马路上。他抬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跳了上去。
“先生。去哪里。”司机回头看着坐后座的马大刚。说。
“周沟镇。”马大刚嘶哑着嗓子。说。
“这么远。”司机说。
“远。远了好啊。你挣钱多是不是。”马大刚说。
“那倒是。”司机说着。又回头看了马大刚一眼。说。“先生。你是搞艺术的吧。”
马大刚一听。摸摸胡子。说:“以貌取人。我不是。”
“噢。那先生你是干什么的。反正是个文化人。”司机说。
“差不多。”马大刚敷衍道。
周沟镇在水城的城南。是水城的卫星城。马大刚之所以选择了这里。是他觉得周沟镇路途遥远。警方即使想到了他会到银行取钱。也绝不会想到他会來这个偏僻的地方。四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周沟镇的大牌坊下。马大刚付钱下了车。
“大哥。还等你吗。”司机从车窗里伸出头來。问。
马大刚摆摆手。说:“不用了。谢谢了啊。”
“不客气。再见。”司机说。
目送出租车远去。马大刚沿着宽敞的马路向东走去。在前方十多米处。就有一家储蓄所。马大刚很快來到了门口。看了下四周后。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与城里的储蓄所相比。这里的人明显少多了。马大刚填好提款单。走到营业窗口。将信用卡和提款单一起递给了营业员。
马大刚做梦也不会想到。昨天下午。这家储蓄所就接到了上级的通知。当地派出所还送來了马大刚的照片。一张是身份证上的照片。一张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