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松懈的队形此时又重复密集起来,没人再敢私自逃跑。他们队列整齐的冲着守墓人的队伍,把后背四敞大开的露在头曼和第五军团。
头曼突然觉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
刚才的声音在这时复又响起,又是一声令下:“冲锋!”
盗匪们仿佛完全忽视了身后正在逼近的军队,呼喊吆喝着冲向正在转换阵型的守墓人。守墓人那边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对手会做出这么不要命的行为,正在左右调动的军队此时甚至惊慌失措的站定了下来。
头曼从没见过这么同归于尽的战法,他看得有点儿呆了,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只见守墓人军队在最初的惊慌后镇定了下来,骑兵们原地转身,面对着不要命般的对手。虽然准备时间已经不多,但他们还是右手握着标枪,左臂夹紧腋下的马刀,准备着恶战来临的时刻。
在头曼的角度看来,前面的两支军队相接应该只在片刻之间了。但就在这危急时刻,盗匪军中的那个声音突然又想了起来。
“跟我来,向左转!”话音未落,这个声音的主人便已从左侧冲出队伍。
头曼这才看见那个人的样子。虽然离得有些远,但是那人枯瘦的麻杆身形太过醒目,头曼再看他那同样显眼的长须时,忽然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不过没等他唤起自己的记忆,盗匪的大队伍便尽数跟了上去,把那人湮没在人海里。
一开始无论是头曼还是守墓人都觉得这又是那人的什么诡计,可眼看他们再也没有回头,这才知道他们这便是撤退了。
由于这变招太过迅速,两支军队都只是目送他们离去而忘却了追赶。在这群悍匪已经逃出了几十里之后,头曼才回摇了摇头:“这人可真是狡诈。”
虽然没能杀敌,但也算是赶跑了悍匪。于是头曼带着身后的骑兵们继续小步快跑的来到了守墓人的队伍前。
守墓人战士们的防守阵型仍然没有丝毫松懈,显然他们并没确定眼前的这支队伍是敌是友。
头曼率先开口了:“尊敬的守墓人部队,我是奉伊斯洛特的萨都坎哈罗门六世的命令前来支援你们剿匪的。我叫头曼,手下带领的是萨都坎的御前顾问,由米德尔加投奔而来的阿达尔爵士的第五军团。”
片刻之后,对面的阵型稍稍松散。前排的骑兵们依次散开,从后面走出一位身着彩色盔甲的将军。只见他金盔金甲,闪亮的甲片间穿着黑色和蓝色两种线;白色的腰带和肩甲的边缘滚着亮红色的边;漆黑如夜的马裤底下是黑得发亮的崭新战靴。这华丽的装扮让头曼恍惚间想起了姆林斯的亮银之师。
那人直到走近头曼十几米处才掀起面罩,露出了一张年轻而傲气十足的脸。
“头曼?我是守墓人军团第一团的团长迪亚,你面前的就是受众人景仰的‘常胜之团’。”
“久仰久仰。”头曼说的虽是真心话,但对面这个装模作样的青年自己却是如何也喜欢不起来。
“你刚才说道这支部队是那个什么阿达尔的?”这人似乎完全不懂的什么是礼貌,说话时完全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但是头曼压抑着心头厌恶的情绪,依然毕恭毕敬地道:“正是。”
迪亚此时已把“不屑”二字写在了脸上,他正眼也不看头曼的说道:“那个丧家之犬竟然还有军队?”
头曼感到血往上涌,他把手伸向刚刚插回鞍袋的砍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