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院子里的白色大方石砖上还有未扫净的零星泥土,但整个兰特堡新教堂已经可以用雄伟瑰丽来形容了。
“陛下,您这可真是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事呀。”首相博采就紧跟在姆林斯的身后,他的马屁从来也都是拍的最快的。
奥奇里菲此刻也是不甘示弱,他最近有点儿和首相争宠的趋势,言语里充满了谄媚的甜腻味,“是呀,如果没有陛下的巨大投入和督促。我想,现在这里应该还是原先那个破烂的贫民窟呢。”
姆林斯没理他俩,他此刻虽然身在安格尔,但心思却早已经飘到了北方的波斯蒂亚特。
‘山猫已经去了很多日子了,怎么还没有回话?’
他回过头,看向自己的内阁成员们。首相和财政部长此刻正满脸媚笑,而大祭司马林则好像仍未从宿醉中恢复过来。他不时地打出一个充满酒气的嗝,熏得其他两人连连摇头。
自从阿达尔被他撵走后,安格尔便没有一位可以称得上是大将军的人了。眼前这几个人,他相当清楚他们的分量。看来必须加紧时间和教皇修好,现在的他可不敢冒任何战争的风险。
“你们几个,”姆林斯突然开口,吓了三人一跳,“主教明天就要来亲自验收这工程了。”他先看了看首相,“博采。”
“臣在。”博采行了个礼格外夸张的大礼,头几乎垂到了地上。
“明天尽你所能的讨好主教,他想听什么,你就说什么。我明天的事全指望他的好心情了。”
“这个可是臣最拿手的,陛下请放心。”
“奥奇里菲。”他又接着叫财政部长的名字,“你负责派人把最后的收尾工作做好。”姆林斯说着指了指这满地的泥土,“我可不希望被费朗斯蒂挑出一丁点毛病来,尤其是教堂内部,要确保万无一失。”
“遵命,陛下。”
“马林!”姆林斯压制着自己的怒气。
“额,陛下,您有什么事儿?”大祭司的反应慢了半拍。
“你给我回家去睡一觉,明天老实得待在家里,不要出现在这里。”
“是……是,听您的,陛下。”说完他又打了个嗝,然后摇摇晃晃的退下了。
姆林看着马林的背影,心中阵阵恼怒:‘等和教皇的关系已有改善,我就废了你这个虚职!’
这天晚上,山猫还是没有出现在他寝宫的窗外,姆林斯不禁感到了一丝忧虑。
第二天一早,姆林斯便登上了马车,几位大臣也都坐在他身后的车上,由亮银军团的骑兵们护送着,一行车马浩浩荡荡的向着兰特堡进发。
路上姆林斯有些忐忑,按照他的计划,今天应该就是他开始收网的日子。投入了那么的人力物力去为他人修教堂,这可不是姆林斯·因达的风格。他知道自己不是善心大发,或是害了什么病,这完完全全是为了讨教皇那个老家伙的欢心。
唐是个老顽固,他自以为硬气的改变了安格尔王国的信仰,并且穷兵黩武的对抗教皇麾下众多国家的攻击。这确实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声誉和爽快,也让阿米许这个老怪物的名字响彻整个大洲。
但是安格尔却一直走在薄冰上。和几乎所有其他国家为敌,这不是安邦之道。姆林斯知道该怎么做,他一直都知道。他曾经自己在南方待了很多年,从白手起家到初露锋芒,从如日中天到一贫如洗。这样的循环占据了他在南方的大部分时间。直到他停止与自己敌人针尖麦芒似的对抗,转而开始拉拢和收买他们,才停止了这样的周而复始。他先是成功的拉拢了影子,那时候的影子已经是行内的老手,能力强到超过了他的头领山猫。
如果你做得比你的主子还出色时,你就要小心了。不出意外的,影子遭到了排挤,好在姆林斯接纳了他。从这时开始姆林斯的事业才算步入正轨,他一步步的蚕食着刺客行业的市场。他把组织的名字定为“鼠群”,这让山猫没有感到一丝威胁。但当山猫的最后一个主顾也被姆林斯抢走后,猫也不得不对鼠低头。
车子刚刚经过了一个很急的“之”字弯,姆林斯知道兰特堡就快要到了。
‘教皇是最后一个需要对付的人,今天的目标先是征服这位并不被重用的主教费朗斯蒂。’
“先去旧教堂那边,我们去接主教大人。”姆林斯对身边的护卫说道。然后他听见自己的命令被一声一声的重复,直到整个车队都冲着英弗尼亚帝国大街的方向驶去。
旧教堂就在这条大街的尽头,与教皇大道垂直相交。它只有普通的两层楼那么高,和新教堂的气势根本无法相比,甚至一尊教会规定高度的修士圣像都无法摆开。
费朗斯蒂此时已经站在门口,身后依然站立着他的两名教会骑士,这或许也是他唯一的两名骑士。
主教的座位被安排在博采旁边,为此姆林斯专门给博采配了辆宽敞的马车。他不能在参观完新教堂之前和费朗斯蒂单独见面,他俩私下的谈话必须在最合适的时候进行。
沿着教皇大道直走,大概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巍峨高耸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