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抢救室门口问。
我和阮筱同时走向医生:“我是。”
“病人要见你们。抓紧时间,病人时间不多了。”
“那我呢?没说要见我吗?我是他儿子。”阮朝挥焦急的问。
“病人没说要见你,只说要见阮筱和韩森,对不起。”
阮筱看了一眼阮朝挥,又看了看我,然后扭头走进抢救室。
我看见阮爷爷戴着氧气罩,头上缠着被血浸湿的纱布,盖着的被子也被血染红了大半边,睁着眼睛,呼吸微弱。
医生见我们来了,拿开氧气罩,然后转身出去了。
“爷爷?”阮筱扑了上去,握住了阮爷爷的手。
阮爷爷看见我们,他努力的动了动手,艰难的说:“筱儿不哭,虽然……爷爷……不能……参加你们的……婚……婚礼了,但……但是爷爷……一定……定……为你们……祝福!”
“爷爷,您不会有事的,我不准您离开我们,筱儿不能没有爷爷。爷爷,您答应筱儿,别离开我们好不好?好不好?……”
“对不起爷爷,是森儿害了您,我对不起您……”
我看见阮爷爷艰难的摇了摇头。
然后,他来牵我的手,握在阮筱的手背上,看向我:“森……森儿,我……正式的……把筱筱儿……交……交给你了,从此以后,你要……好好的……疼她爱她,不准……你欺负她,我……我就这么一……一个孙女宝贝!”
我使劲的点了点头。
然后,阮爷爷看向阮筱,又看向我:“答……答应我,你们两个……要一辈子……好好牵手……互敬互爱……一辈子,不弃……不离,答应爷爷,好不好……宝贝?”
我的心已经碎了。我知道我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拒绝这个临死之人的请求,还别说他是我的爷爷。
我看向阮筱,她也正用泪眼看着我。然后,我们两个把手紧紧握住,异口同声的对爷爷说:“好,我们答应你爷爷,我们两个人会一辈子牵手,一辈子不弃不离,互敬互爱,我们答应你爷爷。”
我看见阮爷爷的眼角闪过一丝欣喜,脸上展露的,是今后一辈子再也无法看到的慈祥的笑容。
阮爷爷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他对我们摆了摆手。可是这个时候,我知道还有一个人,他一定还有话要对他说,那个人就是他的儿子。
“爷爷,我去把爸叫进来,你跟他好好叨唠,好吗?”我第一次当作爷爷的面把他的儿子称作了父亲。这是四年多来我第一次这么的称呼他,但却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最后一次。虽然有那么一些违心,但为了能让阮爷爷一路走好,我真的什么都无所谓。
我看见阮爷爷艰难的点了点头。
然后,我拉起阮筱频频回头的手,出了手术室的门。
阮朝挥早已经在手术室的门口急得团团转了起来,见我和阮筱出来,急切的问:“怎么样怎么样?”
“爷爷叫您进去,他有话要对您说。”
阮朝挥看见我和阮筱握着手,没说什么,急忙的冲进手术室。
我把阮筱扶到走廊两旁的休息椅上坐下。阮筱看了看我,她说:“韩森,你说,爷爷真的就这么的离开了我们了么?”
阮筱一幅迷离的眼神,好像刚刚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只是虚幻。
我知道再说什么对不起再诚挚的忏悔和道歉,也无法弥补对阮筱及他父亲在心灵上产生的伤痛,都无法挽回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显得于事无补和多余,所以我什么也不再说,只是紧紧的把阮筱抱住。我不奢望我身体的温度能降低她体内的冰冷,但是我却是真的希望她平安快乐,即便,在今后的生活中她无法原谅,憎恨我一生。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阮朝挥从手术室走了出来,脚步疲惫,好像没迈出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没有一点表情。
阮筱冲了上去,住起她父亲的手:“爸,爷爷怎么样了,好了吗?我进去看爷爷。”
阮筱侧身而过,却被阮朝挥一把抓住,终于哽咽出声:“筱儿,爷爷他,他已经走了。”
“怎么可能,刚才他不都是好好的吗?怎么说走就走了呢?难道,爷爷他不喜欢筱儿了吗?他还说要参加我的婚礼呢?他怎么能说话不算话?爸,你骗我的是不是?爷爷还好好的是不是?……”
这时候,几个医生从手术室里推出了盖着白布的爷爷,我看不到他的脸,可是,就在在我面前一晃而过的瞬间,我分明的看见爷爷他还在像我微笑,真的,是那么的和蔼慈祥。
阮筱惊愕的看着医生推着爷爷从她面前而过。她像呆滞了一般傻傻的看着,直到医生的背影走到了尽头,她才像突然醒悟,发疯似的般追了上去……
我知道阮筱的母亲很早的时候就离了他们而去,而她的父亲则忙于生意,没多少时间陪在她身旁。这么些年,就只有阮爷爷陪在她的身边,所以现在,不难理解阮筱与爷爷的感情有多么的深厚和依赖。
看着这一切,我想,或许今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