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小定宫中突然暴发出一阵欢呼之声,算着时间,应该是金效龙和方初雪进到宫门里了。
自己怎么办,难道是也悄悄地回到小定宫里,看着金效龙如何大出风头吗?当然不愿意。
只得按照原来的计划,再到后山去。
后山的风景依然美丽,夏风送花香、白云衬凉荫,松涛阵阵、潭波粼粼,正是休闲游玩的好去处。
他来到刚才向方初雪提起的秋千床侧,两个秋千床并排捆在四株巨大的松树中间,宽大而舒适。这里不但可以听到鸟儿们欢快的歌唱,而且离水面很近,若想到潭边濯足游泳,也不过是几步路的事,很轻松。
说起来轻松,但找这样一处地方,制作这样两个秋千床,绝非易事,不会武功的萧文为此准备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不说精心挑选合适的地址就要走遍大半个后山,也不说拨除松树之间的杂枝需要花费巨大的精力。单是砍伐制作秋千的细藤被划破的伤口,没有几十处,也有十余处了,这些伤口有些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愈合。
他费了这么大的精力,就是想着能与方初雪来到这里玩耍,一起荡荡秋千,但可惜,计划却是落空了。
他的心情糟透了。也不想打秋千,也不想游泳,就在一株松树侧坐了下来。
方初雪,一想到这个名字,他就感觉到心疼。而金效龙又给足了他无限的郁闷。
金效龙占有方初雪的企图已是昭然若揭,而他却无能为力,而充斥在自己周围的,全是那些沉闷的、死板的、压抑的人。
一种无助、凄凉,以及对未来的深深的绝望泛上了他的心头。
他越想越悲观,越想越心痛,想来想去,居然睡着了。
突然,一声狼嚎自不远处传了过来,萧文马上惊醒,不及查看周围情势,反手抓住头顶松树的枝杈,手脚并用,先爬到了树上,保证了自己的安全再说。
这才来及查看狼嚎的方位,他自树上探头向下看去,只见东侧不远处,一头黑狼正咆哮而至,它的毛色黑中带着些紫,看起来份外妖异,个头巨大,足足有一个成年男子那样高。
它的身前,一只狐狸正在疾速奔跑着,狐狸有着一身雪白的皮毛,长相乖巧,一双灵动的眼晴正在研判着眼前的方位及逃生的线路。
但它的体力已然不支,欲跑无力,只听“嘶”的一声,黑狼的一支前爪已经搭上了狐狸的后肢,“吱”地一声惨叫,一大片带着血的皮毛,被狼爪生生给刮了下来。
那狐狸向前翻滚了几下,仰天躺在草地上,黑狼随后扑上,一口咬向狐狸的咽喉。
萧文本来也不愿意多管闲事,毕竟那恶狼看起来也不是好对付的,万一把自己搭进去了怎么办。
但恰在此时,他看见了那狐狸的眼神。
无助、凄凉,以及对未来的深深的绝望。
这不就是自己的心情么?
萧文大吼一声,自树上跃了下来,扑向黑狼,以手肘为兵器,击向恶狼的天灵盖。
“通”地一声,恶狼硬受了一击,后退了数步。
萧文摔在地上,眼冒金星,刚刚勉力爬起,那恶狼便已扑了上来,萧文只见两只黑黝黝的狼爪如同两只铁锹一样拍来,没有办法,只得举起双手去迎向恶狼双爪。
手爪相触,一人一狼僵尸了片刻,终究是萧文体弱,被扑倒在地。
那恶狼双爪扣住萧文,张开血盆大口,径向萧文咽喉咬来。
萧文大叫一声,举起双手,将狼嘴举住。那狼咬不到萧文,双爪使力,撕扯萧文。
一爪下去,便是五条血痕,两爪便是十条,萧文只觉身前剧痛不停传来,已不知被恶狼划了几千几百下,身上早已鲜血如注,衣服也已寸碎。
随着鲜血的流逝,萧文感觉身上的力气也一点点消失了,他的手已经举不住偌大的狼头,缓缓松了开来。
恶狼见食物已经放弃了抵抗,抬起了头调整了一下,打算一口咬断萧文的咽喉。
便在此时,萧文赤裸胸膛上的一个东西引起了它的注意力。
那是一块浅褐色的胎记,约有铜锣大小,基本上占据了整个胸膛的三分之一,它的样子也很奇怪,是一个猪脸的形状,有着小小的眼晴、厚厚的嘴唇和两只大大的招风耳。
但更为奇特的是,尽管萧文身上的其它的地方都已血流如注,甚至连手臂上的白骨都森森可见,但,惟独这块胎记的地方,竟然毫发无损!
恶狼似乎颇有灵性,又似乎识得此物,一之时间竟然呆住了。
萧文并没有注意到这点,他的意识已经陷入了迷离状态,脑中想的只是——人生不如意也就罢了,为什么连我的生命也要夺去!
他越想越是郁闷,突然长嚎了一声,胸膛中发出的忿闷之音,震得整个森林哗哗作响,临近的几株大松树,居然纷纷“喀喀”齐腰截断,另外一侧的潭水有如被扔进了一块巨石,“哗哗”连响,千层浪起,直逐云霄。
“我恨!”
萧文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