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叫暮儿,”
稚嫩的声音传入靳耀的耳朵里,唤醒了他的沉思,
“爸爸,你叫我爸爸,”靳耀震惊地后退了一步,沙哑着问道,
“是啊,妈妈说你就是爸爸,在英国的时候,我看过你和妈妈的照片哦,”
的确,孩子给他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他不知道是为什么,然而此刻,这个和记忆中的人有着相同眼眸的孩子,却叫他‘爸爸’,
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这就是她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孩子,
接受了这样的事实,靳耀缓缓蹲下身子,视线与靳暮平行,大手抚上孩子柔软嫩滑的脸颊,细细摩挲着,
“暮儿,”靳耀以询问的语气问着,带着一丝小心,
靳暮乖巧地点点头,
靳耀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的萧然,眼神中的意味,复杂却带着惊喜,
萧然似了然般冲着靳耀微笑点头,好像在告诉靳耀,不要怀疑,他是你的孩子,
得到了萧然的肯定,靳耀一把将眼前的小人儿拉进自己的怀抱里,紧紧拥住,那份激动,仿佛在透过暮儿,向另一个人表达着思念,
怀里柔软的身体,温热着靳耀冰封思念的心,这是他的孩子,是她给他的礼物,是属于她和他的,
这个外人眼中冷酷的男子,在苜蓿草繁盛的季节里,拥抱了久违的幸福,时间定格了画面,也消融了伤害,一切似宁静和谐,
“暮儿,那,,,妈妈呢,”靳耀犹豫地开口,
“妈妈,爸爸你想妈妈吗,如果你想她,暮儿可以让你马上见到她哦,”孩子脸上是一种得意的表情,分外的可爱,
“真的吗,暮儿沒有骗爸爸,”靳耀激动地说道,
“当然啦,暮儿从來不说慌的,”
“好,爸爸现在就告诉你,爸爸想妈妈,很想,”
“真的,”
“真的,”
“好吧,爸爸,暮儿相信你了,”
“那么,现在可以带爸爸去见妈妈了吗,”男人的话语中透着隐隐的期待,
“不用了,妈妈就在暮儿身上,不用去别的地方,”
“什么,暮儿,你,,,在说,,,什么,”
靳暮并不理会靳耀的吃惊,将胸口挂着的锦袋拿了下來,从里面掏出了一张照片,随后递道了靳耀手中,
“爸爸,你看,妈妈变成了照片,就在照片里呢,”
“变成了照片,照,,,片,,,”是啊,照片中娇小的女人,不是木蓿又是谁呢,只是,从照片看來,那时的靳暮已经在她的肚子里了,微微隆起的小腹,却依旧瘦削的脸,刺痛了靳耀的双眼,眼泪竟不期然地滚落,
只是,小女人怎么会穿着病服呢,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士样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靳耀再次看向萧然,却发现萧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來到了他和靳暮的身边,静静地站在一旁,好像在等着靳耀來问他,
“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萧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靳耀站起身,牵起了暮儿的手,说道:“跟我來吧,”说完,转身离开,
萧然撇嘴,心里嘀咕道:“还是这副坏脾气,唉,,,”却也不再多话的跟在他们身后,
十分钟后,三人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里坐定,
靳耀将手中的照片推到萧然的面前,“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小蓿穿着病服,难道你都不会照顾好她吗,”
怒火叫一向冷静的靳耀失去了理智,心里的痛在看到照片时,崩溃而出,
“我沒有办法,”面对靳耀的质问,萧然出奇的冷静,却带着沉重的无奈与绝望,
“沒有办法,呵呵,堂堂萧氏企业的公子,竟然沒有办法,”靳耀显然并不接受萧然的说辞,
“是心脏病,”
“什么,”靳耀沒有想到萧然会说出这样的事情,竟愣在了那里,
‘心脏病’这三个字,像魔咒一样环绕在靳耀的耳际,重重打磨着他的耳膜,
“小蓿是先天性心脏病,陈阿姨是因为什么而去世的,你应该很清楚,小蓿是遗传,”
“不,我不相信,我不信,”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这么多年,她沒有一点征兆,她那样健康,可是,谁也逃不过老天爷的玩笑,
那天,她打电话给我,告诉我怀了你的孩子,我震惊,却依旧为她感到高兴,有了这个孩子,你们便可以克服一切在一起了,
但是,,,”
萧然慢慢道來,靳耀像丢了魂似地坐着,不出声,也沒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