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将被子掖好,我看着小奴闭上了眼睛,慢慢离开卧室,回到花园中的地下室,两名探子不知何时归來,正跟桑德交头接耳,
王子殿下的眼神有些呆滞,他茫然地听着探子们的情报,连我走入密室都浑然不觉,
我静静地站到一旁,沒有插嘴,心中明白国王陛下的生死情况可能落实了,从明天起,便要开始幸存那五位王子的明争暗斗,
忽然,王子殿下将目光转向了我,他冲两名探子挥挥手,凝视我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说我应该高兴,还是应该伤心,”
我沉默半响,叹了口气说道:“伤心吧,”
“那我该恨谁,”桑德继续问,
“巫师,”这次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王子殿下用双手捂住脸庞,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问:“八位哥哥加上父亲,这算深仇大恨吧,”
“不共戴天,”我淡淡地说,
“看來咱们二人的仇家相同了,”王子悻悻一笑,“好了,不提过去,咱们说说这烂摊子该如何收盘,”他自始至终,沒有掉下一滴眼泪,
“按照你说的,活下來的五位王子分别是你,你大哥,六哥,十三哥,还有一个未知数,未知数咱们暂且不论,剩下三位王子你具体的讲一讲,”
“那个未知数我的探子查出來了,”桑德顿了下,笑着说:“沒想到,我那五哥哥竟是因为你幸免于难,”
“哦,”我扬扬眉头,有些好奇,
“今天你在他的产业里可算是惊为天人,仅仅一场战斗,便从一百出头的分数步入高阶斗士水准,你说他听到消息后能不动容么,”桑德渐渐恢复往日与我谈话时那种波澜不惊的样子,
我歪歪脑袋,眼睛无意识地扫了扫地面,郁闷地说道:“早知道我就不着急回來,否则今天就能得手,”当然,我也是嘴上这么一说,如果我不回來,莫拉.玖会不会在城里肆意妄为还不一定呢,八个绊脚石加一颗地雷和一个绊脚石的份量,我分得清,
桑德的表情越來越平静,他接着说:“所以我的五哥去竞技场等你等到晚上,你却消失不见了,当他想回城的时候,已经传來圣堂内乱的消息,他们党的轴心骨又刚刚出事,便在竞技场留宿一夜,”
“好运气,”我点点头,“他要是就这么轻易的完蛋了,我的功夫岂不是白费,”
王子殿下的眼芒闪烁,他不紧不慢地说:“也许,这反而是个机会,不管怎样,明天去竞技场看看形势,”
“明白,”我大致晓得他的心思,
“如今,四哥为首的党羽只剩下五哥一人,二哥为首的党羽只剩下六哥一人,八哥为首的党羽只剩下十三哥一人,,,,,,只有大哥自己的势力沒有受到伤害,还有我,”桑德沉思了几秒,“这是巧合吗,”
你问我我问谁,“难道你的意思是,莫拉.玖这次破坏有人保媒拉纤,”我不禁想起在城堡那夜碰见的诅咒之主,脸色沉了下來,
“现在最令人怀疑的就是大哥了,”桑德琢磨了一下,“十四位王子之中只有他和我是单独一党,可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不确定,凭大哥的心智不可能使用如此显而易见的手段,这和直接暴露沒什么两样,”
我的心里泛起一股冷意,“哼,既然猜不透,就一个个來吧,反正人头摘到那人的时候,总要亮出底牌,”
“也对,”王子殿下咧咧嘴,“父王驾崩,相信六哥和十三哥很快便要返回王都,唉,今后那些王宫大臣们也将逐个浮出水面,谁得到几位重臣的支持,谁的胜算就更大一些,”
“你父王不会留下遗嘱什么的吧,”我忽然问道,
“今晚的变故太突然了,应该不会,,,,,,但是我并不能避免这种可能性,如果成真,咱们再作讨论,”
“好吧,我接下來的目标仍是五王子,至于那些拉拢大臣的事情就要靠你的手段了,嘿嘿,有拿不下,只管叫我出马,我就不信以命相逼他们还能不听话,”我撇撇嘴,瞧桑德一副不慌不乱的模样,肯定手里有股不小的势力,
“莫拉.玖今晚应该不会再來王都了,危险已经过去,咱们回府内就寝吧,”事情有了着落,一阵困意袭心,我今天精神频频超负荷,早就累的不行了,
“你去吧,我今晚恐怕还有的忙呢,”王子殿下跟我道个晚安,再将台阶口的两名探子招了过來,
我将椅上仍旧沉睡的武士大姐再次抱了起來,算算时间她已经昏迷了将近两个小时,看來莫拉.玖真的暗中使用了某种巫毒,才导致大姐迟迟不见清醒,
“唉,我就委屈委屈帮你守夜好了,”将一位昏迷不醒的女人独自扔在空无一人的屋子,这可不是绅士的作为,况且那四个变态很有可能趁这一夜的疏忽攻其不备,我只能勉为其难做一回大姐的守护骑士,
快步走回寝室,我将大姐慢慢塞进了带有小奴体温的被窝,借着月光眯眼一瞧,小奴终究还是沒有听从我的劝告,趁我不在的时候换上一身睡衣,将自己包得十分紧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