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再咨询律师,按找律师说的去找证据,才能做到有的放矢。唐果跟村民打听完,就该去现场看看了。
有趣的是,放羊的这一户人家,还没把死去的羊,弄走,横七竖八的躺在大姐家的木薯地里,死羊身上,已经有不少苍蝇再飞!
唐果并没有贸然上去打招呼,而是避开这户人的视线,穿过木薯,悄悄靠近他们,听听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只听一个声音蛮横的男人道:“不仅要这个梁凤赔偿我们家所有损失,还要她坐牢!”
“放心吧,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等她出院,就上法庭了!”
“上法庭,她家还有钱打官司吗?别到时,连赔偿都赔偿不起!”
“不还有地么?”
“哈哈哈!”
什么叫‘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唐果瞬间明白。
“智脑同学,地上的老鼠药能毒死羊吗?”
“能!不过地上有两种老鼠药!一种能很很快将羊毒死,一种需七八个小时才能把羊毒死!已回答两个问题。”
“两种老鼠,均是大姐投的?”
“不是。”
“又是谁?”
“没看见。不知。”
被智脑坑了几千声望点,才问出,有人在羊死后,投放了毒鼠强(违禁毒药),是要坐实大姐投放危险物质罪。
“大姐用的是国家允许的老鼠药,羊吃了后,要七八个小时才出现死亡,可羊又为什么会当场死亡?”
“你老丈人的牛为什么会发疯?”智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原来如此!
唐果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能放下了!
他给崔军的最低要求,赔钱没问题,但不能让大姐坐牢。
现在,钱,不仅一分不会赔,他还要反告!
“死羊卖不卖?”
忽然出现的唐果,把谭世友吓了一大跳!毒死的羊,是他家的,中风的五十多的老头,是他亲爹!
早几年前,种剑麻赚不到钱,谭世友就买了几十只养给他爹放养,慢慢的,羊的数量发展到一两百只。
眼看着有一批肉羊可以卖了,母羊也快产仔了,居然被毒死了152只!
毒死他家羊,还是全村最穷的一家,还是早几年被他看上的梁凤。
想当年,刚嫁给谭光育的梁凤,是何等的水灵,全村人都在羡慕谭光育,花十万就能娶到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婆。谁想十年后,梁凤就已经衰老的不成样。
怪谁?只怪你梁凤当初没有答应他,跟他上山上的小木屋……瞧不起他是吧?等着坐牢吧!
“你要?”村里来了一个买死羊的,谭世友也听人说了,以为是村里人在开完笑,现在看到唐果这么年轻,更不觉得他是来买死羊的。
“你的羊中的毒不太一样,肚皮都发青了,我可以给你100块只头!”唐果说着拿出两张百元大钞,“我想先买两只羊。”
“不行!”谭世友旁边的朱枫,却不同意,“要买就全买,没有只卖两只羊的说法。”说着猛给谭世友使眼色,“100块一只,剖羊皮,也不止这个价!”
“对!”谭世友会意,“要买全买,300元一只,不论大小,不论公母!”
唐果笑着摇头:“你们也太厚道了,羊已经全死了,100多只呢,要从木薯地搬上车运走,就得花费不少劳工费。羊中毒死亡已经有大半天了,等到了晚上就会发臭。”
两人看着都不像农民。谭世友三十大几,精瘦,穿着一身得体的衣服,像个土老板;朱枫,白白净净,发福,穿着白衬衫,看着像个有知识的成功人士。
现场除了他俩,唐果没看到其他人,看热闹的村民以及收集证据的警察,早两个小时前就全离开了。
唐果又道:“这样吧,咱们再各让一步,我再多出50一只,但你们得负责帮我装上车!”
“老板,加50太少了,加到80怎么样?我可以喊村里的壮力,帮你搬上车!”谭世友笑道,都喊唐果老板。反正证据已经收集,案发现场,保护不保护也都不重要。能再卖一万多,也不错。省得处理这批死羊,还得麻烦。
“加80就加80!”唐果爽快道,“但你们以后,羊要是死了,不忘通知……”
你这叫什么话?盼着他家的羊死,好来买死羊?谭世友心里气的不行,但现在人家要买他家的死羊,不能得罪,因而道:“老板,你真是个爽快的人!羊现在就运走,还是等晚一些?”
“尽量快一些吧,等我拉回水潭镇,天也快黑了!这是500块定金,收了定金不能把羊卖给别人了啊!做生意一定要讲诚信!”唐果从一捆钞票里抽了五张递给谭世友,好让对方知道,他是带够钱来的,是个很有诚意的买家。
不过在谭世友看来,唐果是一个性子比较急躁的年轻小伙,想想也很正常,专门收购农村死牛死羊的人,肯定是越早完事越好,毕竟这事见不得光。听唐果说是水潭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