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醒酒!”
“这是干啥?缺钱就说,别耍这损招!”刘克辉明白这是被张永三绑票了,心里暗骂,有把人塞锅里醒酒的吗?
旁边瘦子说道:“刘局长,钱我们当然要要,不过,我们也想问一件事,老实说,为啥害天齐庙的长青道长?”
刘克辉蹬眼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胆子不小,警察局长你们也敢绑,不想活啦,快把我放了!”
张永三冷笑:“我们不但敢绑,还想煮熟,尝尝大局长的肉是酸的还是咸的!永四,上柴火!”
瘦子正是华长丰,在这军营里,为避人耳目,张永三对外宣称华长丰是他堂兄弟,唤作张永四。华长丰自躲到恩平县军营的伙房,整日烟熏火燎,没时间梳洗,连胡子都懒得刮了,脸上脏兮兮的,眼窝深陷,手掌磨出厚茧,老成许多,很多士兵不以为是张永三的兄弟,反而认为是张永三的长兄。
华长丰往灶底塞进一把柴火,使劲拽动风箱,火苗呼呼升起,贪婪地舔着锅底。大锅中的水渐渐温热,一丝丝热气飘散出来。锅底越来越热,烫得刘克辉直翘屁股,依旧紧闭嘴,不吐一句。
张永三骂了一声:“死猪不怕开水烫,加柴!”
华长丰塞进一大捆硬柴,风箱拽的更猛,灶底的火苗喷出一尺多高。
锅里的水逐渐发烫,滋滋啦啦冒泡,刘克辉嗷嗷惨叫,奋力扭摆,水花四溅。几个当兵推开门,探头探脑地向里张望。
刘克辉借机大叫:“快来救人啊,兵匪煮活人啦,没人性啊!快来救我啊,我是津门警察局长!”
那几个兵却笑嘻嘻地对张永三说道:“连长,煮的鸡好肥啊,还是带官帽的,别忘了分兄弟们一碗汤喝!”
张永三挥手:“有肉大家吃,有汤大家喝,忘不掉你们,行了,都去搓两把牌,赢了算你们的,输了有这位局长掏钱!“
那些兵欢喜而去,一人又跑回来,问道:“连长,柴火够吗,不够,我们去给抱。你得多烧火,要不,肥鸡熬不出油!”
张永三不耐烦说道:“滚,再不滚,把你也放锅里炖!”那人一溜烟地跑了。
刘克辉看这情景,毛骨悚然,心惊肉跳。都说警察局是狼窝子,能吃人血肉,这军营可就是阎王殿了,直接捉人下锅,能把你骨头缝里的油都熬干净。
张永三又恶狠狠地问:“你说不说?”
刘克辉刚想张嘴,想起那刘梅子阴狠的面庞,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说道:“不能说,我了我也是死!”
张永三大怒,喊了一声:“盖蒸笼!”
华长丰抱起一个大蒸笼直接盖到锅上,继续在灶底加柴。刘克辉在锅里又闷又热,撕心裂肺,鬼哭狼嚎,头往锅壁上撞,砰砰作响。
等张永三掀开蒸笼,刘克辉全身红通通的像蒸熟的螃蟹。张永三问:“说不说,再不说,直接把你煮熟!”
刘克辉慌不迭当地急喊:“我说,我说……”
华长丰拿来纸笔,说道:“既然想说,那就写出来!”
刘克辉心灰如死,趴在锅沿上,哆哆嗦嗦地写出如何去沙河引出长青道长,如何威逼他喝下毒药。写完后,华长丰看了一遍,说道:“按个手印,就放你出来!”刘克辉瞪眼说道:“没印泥啊!”
张永三挥起菜刀在他胳膊上又割了一道口子,鲜血喷涌,说道:“这不有了!”
刘克辉疼痛难忍,涕泪交流,嘶喊一声:“真敢玩,变态!”
张永三捏起他的右手食指,蘸蘸血,狠狠地在纸上按下手印。
张永三满意说道:“刘局长,看在你外甥面上,先饶了你……”
刘克辉一愣:“我外甥?”
华长丰说道:“就是你表姐肚里的孩子!”
刘克辉苦笑:“对,对,我外甥,我外甥!要不是这外甥,我还进不了这锅!”
张永三说道:“刘局长,也给你表姐说一声,要再敢招惹长青道长,我把你写的这东西贴满津门大街小巷,还不解气,我就张贴到北京城门楼上去!让她掂量掂量!”
刘克辉惊恐说道:“那道长没死!”
“长青道长自有神灵护佑,区区一瓶毒药能奈他何?”华长丰说道。
刘克辉垂头丧气:“不敢了,不敢了,你们也别乱吵嚷这事,真要我姐夫知道,我这未出世的外甥能不能活,就难说了!”
张永三收起纸张,咧嘴笑道:“这个我们心中有数。对了,局长,为了给你醒酒,可费了不少柴,军营的柴也是花钱买的?”
刘克辉几乎崩溃,说道:“多少钱,我出!”
“二百银元!”华长丰说道。
刘克辉气恼,这烧的不是柴啊,是金条啊,二百银元,能买四百车柴火。人在锅中,不得不低头,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局长,还有一件事你得帮忙!”张永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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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