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鑫走进那间天字一号房,看见穿着文士长袍的陶朱丹在怔怔地看着床上那个昏迷不醒的人。
魏鑫走过去说:“孤老爷子说他没事的,不要担心。”
“可是,”陶朱丹有些呜咽,断断续续地说,想来是刚刚哭过了,“那老郎中给他止血的时候,我偷偷看过,身上有好几个大窟窿,金疮药止都止不住,还是秦孤前辈用真气给他止住,才让老郎中继续的。”
魏鑫看了一眼面如金纸的秦归南,说道:“吉人自有天相,对了,陶叔叔要你在洛阳找谁,有样子吗?”
陶朱丹用手指抹去不经意间又流出来的眼泪,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在洛阳找人?”
“孤老爷子说的。”
“奥,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只有一本书,还有一句暗号。”陶朱丹回应道。
“好,施煜昂。我会让羽林在洛阳找找的。”
“谢谢魏鑫哥哥了。”
“嗯。”说完,魏鑫退出房间,在门外站了一会,走出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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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临安,灵隐寺。
一个小和尚在慢慢地扫着寺前的庭院,一个扎着两个冲天羊角辫的小女孩坐在台阶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寺门出神。
一个穿着住持式样衣袍的白眉和尚带着寺里的僧人做完早课,走了过来。和尚分外年轻,那两条白眉更是显得他风朗俊神。白眉和尚敲敲小和尚的小光头,问道:“八两,半斤怎么了?”
小和尚吃痛,摸了摸自己的小光头,无奈地说道:“昨天不是随师娘下山出西湖了嘛,然后我们在集市上逛了一圈,师娘走丢了,然后半斤在酒楼里听故事,因为人太多了,所以被店小二赶了出来,没有听完那江湖故事,半斤还在生闷气呢。对了师傅,师娘三天两头走丢,你不担心吗?我看那些女香客来求签的时候,都会求上一支平安签的,怎么师傅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啊。”
住持说道:“当然担心啊,可是已经答应你师公要自封于灵隐了,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师娘又是那样的开朗活泼,明艳动人,不能也把她困起来不是,你师娘啊,可是一只凤凰啊。”
小和尚更无奈了,说道:“师傅,师娘不在,你这么说的话,被方丈听去,又是一顿切磋啊。”
和尚傲然,说道:“切磋就切磋,就问问这天下四百八十寺,哪个和尚敢在寺庙里成亲!”
“怀念,夜里可有空与为师至飞来峰顶切磋一番?”这是,一道声音从天而降,落在俩人的耳边,苍老却遒劲十足。
小和尚吐了吐舌头,低下头,继续扫地。白眉和尚有些尴尬,和那叫半斤的小女孩一起,坐在台阶上。
“师傅,你说,为什么山下的施主成亲时,都那般可怜?”半斤冷不丁地问道。
“此话怎讲?”
“男施主都会被灌醉,女施主都会流泪。”
“哦,那是因为一切爱情都要勇气,男的醉了,便不再竹马。女的哭了,便没了青梅。”
“那师傅,你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哈哈,你还小,不懂没关系的。”和尚摸了摸女孩的脑袋,笑着说。
“师傅,方丈师公要八两学慈悲,为什么呢,我要学吗?”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做人要谦让,和尚求慈悲。我们寺的半斤这么乖,不学也会。方丈要八两学慈悲,是想叫他如何先做好一个人,再做好一个和尚,最后再学着做佛陀。”
“那师傅,酒楼里讲的那些负心汉最后都是会没有好结果喽。”
和尚瞬间明白,小女孩是没听到这最后的部分,不知道结果了。
“那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样呢?”
“会遭雷劈的。”小女孩气鼓鼓地说道,“那些姑娘也真是可怜,遇人不淑,她们会不会对着世家失去希望,做些傻事啊?”
“遇人不淑也是一种修行,吃一垫长一智,就像八两做功课,做了便记住了,终究会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
“比如说你和师娘吗?”
和尚笑起来,白眉飞舞。
“那要是我以后成亲了呢?”
“说,哪个臭小子来骗你了?”和尚脸色顿时变得阴沉。
八两听着他们说话,听见师傅的语气变了,叹了口气,走过去,将白眉和尚手中拿着的木枝抽了出来,说道:“师傅,都说是以后了,以后啊。这个问题都问过你好几次了,怎么你每次都这样啊。”
“有吗?”和尚假装疑惑,然后也叹了口气,说道:“我担心的不是半斤没有好归宿,只是怕她在找到归宿之前没人给她遮风挡雨。”
“放心吧师傅,有我呢。”八两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人生总要别离,但是能记住一点快乐,就争取记住一点。”
“师傅,那要是你和师娘要离别了呢?”半斤问道。
“我记得我路过武当山的时候,那里有个小道士,喜欢